姬越吸下鼻子,低低道:“不用担心,刺客已伏诛。孤只是……时大意。”
眼前不就有个?
卫敛,只有你能伤。
卫敛怔:“姬越……”
你在哭?
尤其是手臂上这圈,瞧着实在是惨不忍睹。
姬越别过头,忍住眼眶里点湿润。
“疼不疼啊?”姬越压抑着,轻声问,“你怎就不知道疼呢?”
卫敛想说几句,却突然看到姬越宽大衣袖下遮掩道伤口。
他面色变:“你手怎?”
太医正要行礼,就被姬越阻止:“继续治伤。”
卫敛垂目:“陛下。”
姬越望着卫敛胳膊上晕染血迹,僵硬道:“嗯。”
姬越情绪不对,坐在边声不吭,浑身都透着恐怖气息。太医战战兢兢地包扎,期间几次不慎碰到卫敛伤口,引得姬越更加恐怖。
好不容易包扎完毕,太医又做番叮嘱,说到“腿受伤近日不宜下床走动”时,姬越气息更冷。
原来这般痛楚,你都忍得。
“陛下,卫公子他——陛下!您怎!”李福全正要进来禀报卫敛遇刺事情,见姬越手臂上流下血,立刻大惊失色,“太医!传太医!”
幸而太医院早已被惊动,这会儿赶过来给姬越处理伤势也很快。
只是受伤是天子,这可不容小觑。
陛下身经百战,武艺高强,怎会有刺客伤得到他?
真相。
而更难过是。
他真伤卫敛-
姬越低头看自己手,便是这只手在今夜,刺伤卫敛胳膊,扭断卫敛手腕。
卫敛却不曾痛呼声。
姬越撇过头,避开这个话题。他看眼桌上未动白玉药瓶,走过去倒出颗药丸,低声道:“时间快到,把解药吃罢。”
姬越带着点鼻音:“孤也遇刺。”
卫敛:“……”
怎可能?他明明很注意,绝没有伤到姬越。
难道是刚刚那个刺客?竟有伤到秦王能力?
卫敛不可置信道:“天下何人能伤你?”
好极,卫敛,对自己挺狠啊。
“无事便下去罢。”姬越冷声道。
太医如蒙大赦,麻溜滚蛋。
姬越这才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垂眸注视青年。
卫敛容色苍白得很,腕上缠着绷带,脖颈道血痕,触目惊心脆弱。
“陛,陛下,这是怎回事啊?”李福全吓得六神无主。
“遇见名刺客,孤已将人正法。”姬越平静道,“卫敛怎?”
李福全这才想起来:“卫公子方才也遇刺……”
姬越静静,起身道:“摆驾。”-
卫敛倚在榻上,默默接受太医包扎,就见姬越风风火火赶来。
当真是……比他想象还要能忍。
姬越自嘲笑声,随即毫不犹豫地用那柄捡来短刀在左臂上狠狠划道,将胳膊生生掰至脱臼,又自虐般重新接回去。
难以忍受剧痛袭来,姬越将短刀扔在地上,眉眼分未变。
只觉得有些心冷。
从前孱弱模样,演得极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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