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笑得手里酒樽都摔到桌上,杯子里残留酒哗啦啦流淌出来,喉咙溢出笑是止不住愉悦。卫敛弯弯眉眼,用宽大衣袖掩下唇瓣,温柔低笑分外悦耳。
“卫敛,公子混
接收到姬越望过来目光,卫敛眼睛眨,立刻改口:“开玩笑。臣是说,臣儿时也会与阿姊起冬日玩雪,是臣记忆中少有喜悦之事。”
他并未说谎。卫湘是他小时候唯伙伴。在卫敛年幼之际,带给他许多温暖。
但在卫湘长大疏远他以后,二人见面机会都甚少,更别提起玩耍。
姬越又饮杯:“冷宫无岁月,孤常分不清今夕何夕。外面热闹传不到冷宫,只有时望见远处宫殿灯火通明,隐有丝竹之声传来,方才知外面正在过节,却也不知到底是什节日。后来出冷宫,倒也对那些节日都没兴趣。”
卫敛迅速接话:“臣从不过节。可过节者少,有过节者多。”
卫敛望他眼,悠然道:“那等价交换,臣也给陛下讲个故事罢。”
“臣四岁时,喝过种牛奶。那时臣在宫中无人照管,有日实在渴得厉害,见宫中装牛奶木车,便偷偷用罐子取些解渴,臣当时想,这辈子都没喝过这好喝东西。”
“后来臣才知道,那车牛奶,是送去给父王宠姬沐浴用。”
“这世道着实有趣,有人连口水都喝不上,有人却能用牛奶沐浴。”卫敛语气轻松,仿佛在讲什好笑事,话里内容却令人闻之恻然。
姬越觑他,接着道:“孤当年最期盼冬天落雪,母妃会与孤起堆雪人,打雪仗,纵然浑身冻得冰冷也觉开心畅快。冷宫难熬,那是唯乐趣。可惜后来,这份乐趣也没。”
来与他大同小异。
卫敛静静听着,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盏酒。
姬越立刻警惕:“不准喝!”
卫敛说:“臣不喝,就是酒斟满才有听故事气氛。”
姬越:“……”
语言艺术总是精妙。前个过节指能够道欢庆节日人,后个却是指发生过矛盾人。
翻译过来就是,朋友没几个,敌人特别多。
卫敛如此,姬越亦然。
两人对视眼。
昏黄室内有片刻静谧,两名姿容极盛青年安静瞬,突然不约而同爆发出阵难以抑制笑声。
后来云姬终是受不个女子最好年华在冷宫漫长煎熬,渐渐疯,从此就成姬越照顾她。再后来,云姬葬身古井,姬越再无母亲。
这也是为何初见时卫敛以思念昔年与母玩雪为由,便逃过劫。
恰恰戳中姬越软肋。
卫敛神色不变:“臣也喜欢雪天,活埋个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其中有个就是被他这弄死。
姬越:“……”恐怖如斯。
姬越:“孤不讲。”
卫敛蹙眉:“别啊,臣听故事气氛都酝酿好。”
姬越冷笑:“是不是再给你备上碟瓜子就更好?”
卫敛眼前亮:“有吗?”
姬越咬牙:“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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