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敛不慌不忙道:“个哑巴,并不能做陛下挡箭牌。”
卫敛语罢,殿内时安静。
姬越淡淡注视跪着青年,绕着慢慢行几步:“卫敛,孤喜欢聪明人。”
他又道:“可孤不喜欢过于聪明人,和这样人打交道会很累,孤需得时刻提防。相比之下,孤还是更喜欢名哑巴美人。”
卫敛无言。
秦王这意思,还是要割他舌头?
寻常男子二十有,早已妻妾成群,儿女双全。姬越身为国之君,反倒后宫无人,甚至因为幼年受太后挟制,谁也不敢信,连太后送来教导人事宫女都不曾用。
这样下去不成体统。早年他征战四方,而今六国皆已降秦,这件事便不容忽略。
楚国公子敛是秦王后宫第人。在昨夜之前,谁都当他是个笑话。可他却被姬越抱进养心殿,歇整夜。
当即有消息灵通老狐狸心思活泛起来,想着陛下尝得情欲滋味,日后宫中应当会热闹起来,纷纷想着把自家女儿孙女送进来。
才有今日朝堂上群臣奏请选秀幕。
卫敛:“还请陛下不治臣妄议朝政之罪。”
姬越:“准。”
卫敛方道:“陛下刚下朝,令您不悦应是朝中大臣今日所奏之事。据臣所知,秦国朝野上下曾决疣溃痈、卖官鬻爵,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陛下自登基以来,惩*除恶,推行新政,清理地方腐败,严禁徇私舞弊,方有如今国泰民安之境况,海晏河清之盛景,是为明君。”
姬越不喜不怒:“卫侍君身在楚国,对大秦倒是如指掌。”
卫敛施礼:“陛下闻名遐迩,六国谁人不知。”
割你大爷舌头,本公子这就取你项上狗头。
秦王此人,真是时刻踩着卫敛杀人底线起舞。
卫敛压下翻涌而起杀意。
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小不忍则乱大谋。
姬越对此毫无兴趣。他自幼生长环境便是行走刀刃,如履薄冰,厌恶生人靠近,亦无心情爱,不想在后宫放堆莺莺燕燕碍自己眼。
然秦王是,bao君,却非昏君。他残忍诛杀过无数佞臣,今日朝堂上那些却都是肱骨栋梁,他不能为这点事就惩处,寒忠臣心。
是以姬越回来时面无表情。
而卫敛,猜中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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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名遐迩?”姬越似笑非笑,“难道不是臭名远扬?孤可是听闻,楚国就连路边三岁小儿都敢携手绕圈,唱着‘亡秦必楚、昶终落幕’童谣。卫侍君,你是在讽刺孤?”
卫敛立刻跪下:“臣不敢。”
“臣只是想,陛下是明君,于国事上断无被诟病之处,此番应为私事。”卫敛镇定道,“君王家事,亦为国事。陛下年已弱冠,后宫尚未立后纳妃,膝下未有子嗣。想来朝臣非议已久。以往陛下将此事压下,而昨夜……陛下将臣带回寝宫,让人以为陛下有此心思,故又旧事重提。今日朝上所议之事,应是奏请陛下广纳家人子充盈后宫。”
姬越凤眸轻挑。
他说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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