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抚摸过瑞安头发。
……所以有没有可能,他闻到月栀香,就是他自己身上?
那岂不是闹个大乌龙,还错怪瑞安,让人受委屈。
楚余温闻闻自己身上味道,现在味道早没,也无从考证。
他看着瑞安,说:“那恐怕不行。这花们养不。”
瑞安轻声问:“先生心情不好,是早上出门遇见什烦恼吗?”
楚余温道:“不过是为些公事。”
“先生上午直待在军部”
“不然呢”
瑞安温和笑:“还以为您去逛花园不带上呢。”
既然已经身在泥沼,藏污纳垢,那层泥,两层泥,三层四层五层,有何分别
再高洁明月,清香栀子,零落成泥碾作尘,左右都不干不净。
他这生命运,就正应月栀花花语。
高洁而坎坷,清冷而矜贵,孤芳自赏,无需垂怜。
星际时代也流传着许多美丽神话。
事。迁怒于你……对不起。”
这是元帅这多年第次给人道歉。
他闭上眼,忽然感到阵心累:“好好休息。”
不是他。
绝对不是。
瑞安惊讶:“天底下还有先生做不到事情”
楚余温盯着他神色:“这是月栀花,娇贵很,只在两个地方能够生存。是月球,二是三皇子殿下寝宫周围。”
纵然是从楚余温口中听到自己名字,瑞安仍然做滴水不漏:“三殿下为什?”
楚余温道:“三殿下信息素就是月栀。他生来就有月栀香气,能够使寝宫附近月栀花存活。在有帝国明月之称前,他美誉便是月栀花神转世。”
楚余温瞥他:“花园”
“是啊。先生回来时候,身上有股很好闻香气。”瑞安好奇道,“当时难受很,闻这香,反倒是有几分清醒。可惜现在那香味道已经散。先生今天出门也没有喷香水,还以为是去逛花园……好想知道那是什花,在咱们后花园里也种种。”
他弯弯唇:“到时在窗前看书时候推开窗,闻着可香。”
楚余温微怔。
——他突然记起来,他摘那花,自己身上也染月栀花香。
传闻月栀花神极美,他诞生于月色与雪色之间,是人间第三种绝色。轻云蔽月,流风回雪,是百花中最美美人。
却也因太美招致妒忌,连上天都不想让他好过。本是天上月,高山雪,可惜明月落山云遮掩,大雪入泥洁白玷。
总要历经诸多磨难,方才炼成那身经久不衰月栀冷香。
晏微凉垂眸讥笑着,抓着床单手渐渐松开。
楚余温态度突变,保不准是他察觉到什。
晏微凉不会这样。
楚余温没有看见是,晏微凉被掩盖在被子下手,已经将床单死死抓皱。
恨不能钻入血肉,鲜血淋漓。
……他当然屈辱。
从他为达目开始学会使各种阴谋诡计,从他向着仇敌张开双腿那天起,就污秽到骨子里,满身泥泞,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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