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对视着，石饮羽忽然笑起来，
那时
石饮羽才十岁，瘦瘦小小
只，穿着身破旧衣裳，站在遍地残尸之间，正在快乐地玩着蹴鞠。
陆行舟脚下踩断根枯枝，发出吱嘎声裂响。
石饮羽转身看过来。
刹那间，陆行舟觉得自己看到
千年来都难以忘却恐怖景象——这个孩子爱不释手“蹴鞠”，竟赫然是颗血乎乎人头。
石饮羽懵懂地看着他。
那时候世界片荒蛮，妖魔横行，石饮羽命不好，出生时正值历史上乱世，军阀割据，征战连绵，面对作乱妖魔，人间官府能够提供给百姓庇护实在太少。
当他得到修蛇作乱消息赶过去时，整个村子已经被修蛇夷为平地，残垣断壁上搭着残缺尸块，血水把土地染成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血腥。
那天残阳特别美，洒在坍塌粉墙上，是沉郁金色。
陆行舟提着剑，步步走进村落，周围安静极，他走到个水井边，突然听到阵诡异笑声。
他蓦地回头，看到只乌鸦停在老树上，叫得跟人笑声样。
富裕。”石饮羽连忙道。
颜如玉：“你怎
知道？”
“
是他养大呀。”
“卧！槽！”颜如玉把捂住嘴，把惊愕吼声堵在喉间，指着陆行舟鼻子，半晌才说出句话来：“你……你还玩养成啊？禽兽！等等，不要告诉，他是你儿子……”
陆行舟还没来得及说话，石饮羽先炸毛，把打掉她手指：“不许指着领导说话。怎可能是他儿子，他还是处男呢。”
月色上梢头。
两人隔着道断墙对视。
陆行舟发现这个孩子长得很漂亮，甚至对于这个偏僻村子来说，实在是太过漂亮，漂亮到透着诡异。
他眼睛在月下没有丝毫亮光，像是片浓郁黑雾。
陆行舟修行千年，早已能夜中视物，却近在咫尺也看不清他眼中景象。
乌鸦笑声里又仿佛有丝哭声。
陆行舟仔细辨认片刻，这声音很微弱，被乌鸦笑声掩盖，从不远处废墟里传来，像是孤零零哭声，可细细听来，又像是谁家孩子在自得其乐地唱着村野小调。
夕阳最后抹余晖消失在墙边，天色暗下来，乌鸦粗嘎地笑最后声，扑腾着翅膀飞远。
周遭沉寂下来，那个似歌似泣声音越发明显起来。
陆行舟循着声音找去，在个断墙后发现他。
虽然洗刷冤屈，但是陆行舟感觉更生气。
“这条命是他救，”石饮羽解释，“当年有个蛇妖在们村作恶，就在要吃掉前秒，领导像天神下凡样凭空降临，只剑，就插爆蛇妖。”
颜如玉嘴巴惊成个o型，半晌，挤出句：“觉得‘插爆’不是什好词。”
“……”石饮羽噎，幽幽地说：“觉得你不是个好听众。”
陆行舟喝着冰奶茶，看着这两人吵吵闹闹，不由得回忆起石饮羽所说那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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