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
清嗓子，对门内道：“不好意思，打扰，
是老任
朋友，找他解点情况。”
吱嘎
声，防盗门打开条缝，个少年露出只眼睛，隔着锁链看向外面：“仁师不在家，你们找他有什
事？”
“哦，你好，”陆行舟对少年挤出脸慈爱微笑，“这才凌晨四点，他去哪儿？”
“去楼下给空行母开光。”
陆行舟笑容僵在脸上，顿顿，木然道：“颜如玉。”
“走吧。”陆行舟提起红线网。
颜如玉看过去，细密红线织就网兜里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她知道，那个女鬼正被禁锢在里面，她好奇地问：“你什时候布置下网阵？”
“请她稍安勿躁时候。”
颜如玉提高声音：“你不是说没有加班费，不要节外生枝吗？”
“说你就信？拯救世界要什加班费？”
不能多招几个公务员吗？”
“待遇差、油水少、法纪严，年轻鬼都不爱干。把她带回局里吧，跟这个月抓到鬼们关起，等冥府月底派人来统交接。”
“不好吧，这货是个恐怖分子啊。”
“处理下。”陆行舟蹲下来，打燃打火机，在跳动火光中看着女鬼满是血污脸，低声说：“给过你机会，算……去你该去地方吧。”
火光熄灭，陆行舟用打火机底部在女鬼眉心用力击下，钤下个蛇形印记。
颜如玉上前，掌斩断锁链，抬脚踹开房门。
“你这人怎连队友都骗？”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走廊尽头扇门前，颜如玉还在仰头找门铃，陆行舟已经伸出手去，粗,bao地拍拍门。
“任不仁，开门，不是要债，不找你借钱，不为打击报复，也没有女人要你负责。”
拍好几分钟，门内才传来阵拖鞋趿拉声，个少年变声期声音在门内响起：“谁呀？”
陆行舟愣，后退步，重新看看房门——墨绿色老式防盗门材质很薄，看就挺粗制滥造，门上应该装猫眼洞里塞着团嚼过泡泡糖，上边贴着个大红福字，透明胶带没粘牢，福字在走廊穿堂风里哗啦啦地响——这就是任不仁老巢没错。
“啊啊啊……”
方才还龇牙咧嘴女鬼浑身震，形体在黑暗中骤然消散。
经过这番厮杀，整个楼依然寂静得犹如坟场，陆行舟再次摸向墙上开关，这次电灯亮。
20瓦小灯泡投出片风烛残年光影，陈旧墙面上糊着层又层小广告——牙医、开锁、尖锐湿疣……
只肥硕壁虎趴在墙上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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