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要说是……因为他们是亲父子,移植器官应该不太会排斥。你懂吗?就是既然父亲脑死,不如把器官──捐给爷爷意思。虽然他九十多岁,体力可能撑不过手术。可是就算希望再渺茫,也希望家属能同意移植。只是这个秘密不能告诉太太,就只好找商量……」
恍然大悟。紫苑寺萤提过光纪死时,病房中有份「文件」,那肯定是证明紫苑寺光严与光纪具亲子关系器官移植同意书。
「知道这个秘密当下,还不敢相信到笑出来。那表示们这族就是这样,会和父亲上床,也是因为紫苑寺家疯狂基因作祟缘故。」
不断地摇头。没有那种事,求你不要这想。
「有子会有那奇怪体质,也是血所害。」
因此,现在就骗骗她吧。
「她会回来。」
答覆,彷佛经过段肉眼都能看出太阳偏斜漫长时间,才传进茉梨小姐耳里。她抬起头,与爱丽丝同样如远海般颜色瞳眸,在泪水中散成满眶碎花。
「你不是生下爱丽丝吗?她是你妹妹啊。爱丽丝母亲就等于是你母亲。你刚才不是说你想代替母亲,这样来你愿望不就成真吗?生下新生命你,已经是个母亲啊。」
你就是希望用这种方式,将母亲唤回你心里。现在,这扇窗另端,在那灿烂新绿中漫步少女就是你答案。不是吗?
家牢笼中,长成个与亦母亦姊,血浓于水茉梨小姐极为相似少女,拥有自由以外任何东西,以及「有子」这名字。
再次凝视爱丽丝站在绿焰之中娇小身影。
「鸣海,告诉你……」
茉梨小姐声音,几乎要被炙热吐息搅散。
「你知道为什要直陪在爷爷身边吗?是为日日夜夜都在耳边对他说,你最疼爱光纪比你先死,还是下手。这是复仇。那些人杀母亲,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他们。可是……可是……」
泪珠又从茉梨小姐大眼睛滚滚落下,滑过脸颊。
浓如膏漆血
茉梨小姐要将唇扯碎般狠咬,用力摇头,荡出眼角光点消散在春风之中。
「那孩子不该出生。」
痛苦声音自渗血唇间挤出。
「爷爷病倒那天,医师就告诉说,爷爷是真正爷爷,是父亲亲生父亲……他和亲妹妹生孩子……」
注视著茉梨小姐没入阴影脸。这早就知道,只是在这时候,不晓得该怎告诉她。
她双手掩面,痛彻心肺地泣诉:
「可是做那种事又有什用……母亲她再也不会回到身边啊!」
人死不能复生。
即使愚昧如,也十分明白那单纯又冷酷事实。
然而不是侦探,只是代理她助手。只能陪伴在侦探身旁,看她以言语之剑无情地剖开真相,并翻开笔记新页,写下新字句──当个记录故事,替现实、幸福与欲望塑造雏形卑微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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