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夏说完就晃进店里。虽然她叫随便坐,问题是椅子跟啤酒箱上都已经坐满人。
窥看着她钻进大楼与大楼之间,通往厨房入口旁有逃生梯,那里坐个正在吃面男人。楼梯下方堆叠着旧轮胎、低矮汽油桶和满是污渍瓦楞纸箱。
男人抬起头来,忍不住倒退
点点头。书跟唱片多半是用网路购物,因为实体商店就算店面大,也不定找得到想要东西。
「是喔,不过那家店离车站很远喔。拉面没有很好吃,可是冰淇淋很好吃,所以很有名。」
「那就改开冰淇淋店啊……」
「你绝对不可以对明老板这说喔,不然可是会吃到加冰淇淋拉面。」
明老板应该就是拉面店老板,是中国人吗?
那天傍晚,完成作业后把兰花盆不剩地往玄关内侧搬时,彩夏如是说道。
「在拉面店打工,是店员,可以算你便宜点。」
心想:高中女生在拉面店打工真稀奇。
「因为常常去就变成店员,还有很多有趣常客喔。要不要起去?」
「为什——」
要跨进男厕她。
「……让来吧!」
大概是觉得独自面对蔓延整面厕所墙壁霉菌而束手无策很可怜吧?几个同学进来帮。厕所里充斥氯气刺鼻臭味。
「藤岛,你也很辛苦呢……」
大家竟然这同情。
彩夏走在两步前,看着高兴得轻轻跳跃她,觉得很不可思议。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为什会变成这样呢?为什要直照顾这种家伙呢?
过桥时,送货大卡车扬起灰尘喷们身。走进市街,钻过首都高速公路高架桥,往车站前移动:随着人潮被推进南口,再穿过地下街走出东口。
走到地面上,沿着铁轨前进,穿过流浪汉帐篷并列公园,在路灯照不到角落右转,拉面店就在微暗死巷里。商家与住家混杂大楼楼,只有写着「花丸拉面店」布帘那带是明亮,客人们有如被捕蚊灯吸引昆虫般聚集堂。
拉面店里非常狭窄,店面几乎都被厨房占据,只有五个吧台席,其他客人则坐在店外铁椅上吃面。当中还有上班族坐在翻过来啤酒箱上,抱着碗公吃面。
「你就随便坐吧?」
要是拒绝又得看彩夏哭泣脸庞,只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把工具放回柜子,钥匙拿去教职员办公室还,然后和她起走出校门。
听说还没走到首都高速公路对面过,她吓大跳。
「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吧?」
「才刚搬来没多久,车站前人又多,所以不是很想去,也没必要去。」
「你不去书店或是唱片行吗?」
「不过,篠崎也不是坏人啦。」「不是坏人。」「嗯。」
边用海绵刷墙壁,边无力地点头。
那时候才突然惊觉,这是同班同学第次叫名字。却吞吞吐吐地,连句像样话都答不出来。
*
「来办社团迎新吧,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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