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情微微拨动琴弦,吉他响起低哑叹息,他按住面板,似是很随意地说起曾经。
“很小时候父母就离婚,爸同意离婚唯条件就是得跟着他。他没什文化,只能干些体力活,从有记忆以来,他直都很辛苦。”
霍情絮絮叨叨地说着,没什逻辑,时间顺序也很乱。
“直就喜欢音乐,那时条件不宽裕,顶多就是
“霍先生?”
谢翡试探地招呼声。
霍情并未答腔,只抱着吉他盯着某个方向怔怔发呆。
可谢翡知道,郁离帮霍情开天眼只能维持半天,这会儿霍情是看不见阴灵。
见霍情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他也不便打扰,轻手轻脚地绕过对方。
“可你今天还是说。”
郁离噎,神色不快:“爱说就说!”
要不是谢翡太解郁离,必然会错过对方犟嘴时隐含心虚,或者说纠结。可能郁离也不明白告诉霍情真相到底对不对,如果霍父注定要消逝,霍情只怕生郁结,可若不说,又是永恒遗憾。
他心下叹,安慰说:“觉得如果霍先生能够选择,也会想知道真相。”
“管他想什,他难道还敢对不满?”
这天所谓谈判,由于信息量过多,最终也没谈出什结果。
道士们满怀心事地返回南山市,临走时,谢翡才知道小道士名叫灵枢,和《黄帝内经·灵枢》后俩字模样,下月初满18岁,即将接任小仙观观主之位。
“原来和差不多大。”厨房里,谢翡边准备午餐边说:“还以为他顶多15岁。”
“年纪又不能代表什。”郁离倚着冰箱柜门,手里拿着个咬半苹果。
谢翡想想也是,比如他哥,五千多岁也没成熟到哪里去。
就在他走到小楼门口时,忽听身后传来霍情声音:“谢老板,有什办法能让爸不灰飞烟灭吗?”
霍情醒来还没见过郁离,自然也没机会问。
谢翡慢慢转过身,短暂犹豫后,他决定直言相告。
当听说父亲陪伴自己执念太深以至无法超度,魂力只能再维持三个月时,霍情并没有谢翡预想中伤心欲绝,反而笑。
“郁先生不解爸。”
“……”
行吧,他哥从来不需要安慰。
整个白天,谢翡都没有见到霍情。
对方开几个小时天眼,精神难以负荷,哪怕心事再重也抵不过生理疲惫,早就睡过去。
到晚上,谢翡才在后院里和霍情碰面。
“你在想什?”郁离机敏地察觉谢翡望过来眼神有些闪烁。
“哦,就是突然想到,哥你早就见过霍伯父阴灵吧?”谢翡镇定自若地胡诌。
郁离盯着谢翡看会儿,实在没看出什破绽,才说:“嗯,早两年还有点儿模糊轮廓,现在就只剩团雾。”
“那哥先前怎没告诉霍先生呢?”
“两界不相交。”郁离咬口苹果,“何况耗子他爸执念太深,根本无法被超度,说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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