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活着,继承属于他全部记忆。
“阿离,谢谢你。”
听谢翡没头没脑道谢,又叫他阿离,郁离更加茫然:“你到底在说什?”
谢翡凝视着他眼睛,字句,“大禹治水。”
“嘭”声响,郁离摔下床。
“到底怎,是不是发烧?”郁离看不见他表情,但感觉到他变化。
“没事。”谢翡摇摇头,缓缓松开郁离,坐起来。
半晌,他轻声说:“想起来。”
郁离下意识问:“想起什?”
想起……
郁离是被热醒,熊猫喜寒,半夜里却感觉受烈火灼烤,哪里还睡得下去,睁眼就发现怀中人浑身滚烫。
“翠翠?”郁离瞬间清醒,叫谢翡声,但谢翡只眉心紧拧,半点儿没有要醒意思。
郁离心急,用力摇晃对方。
隔会儿,谢翡终于醒,面上还残留着睡意恍惚。
郁离松口气,刚想问问情况,就被谢翡紧紧抱住。
他脑中似劈下九天雷劫,轰鸣声震耳欲聋,“你你你、你想起来?!”
谢翡想去扶他,郁离却下子站起来:“你真想起来,全部?”
“全部。”谢翡肯定地点头,苦笑着问:“你怎不早告诉?”
郁离神色
谢翡想起他本是天地间唯应龙,顺天道下界助黄帝讨伐蚩尤,在逐鹿战场立下不世之功,却困于诅咒再无法回归上界。后来,他从战场遗迹捡走已化为幼兽蚩尤坐骑,赠它名字,助它化人,教它如何为人。两百年后,他心有所感,前往祖龙神殿静坐十八载,终于窥得天机。
他算到生灵万物浩劫将至,为求线生机助大禹治水,以兵解肉身、献祭神魂为代价镇压水患,又借功德之气蒙蔽天道,分离出魂魄投入三千小世界转生,两界时间流速不同,他梦十八年,此间已沧海桑田。
他并非穿书者,这个世界也并非书中世界,而是真实存在本源世界。至于那本书,不过是他早就布下棋,是接引他回归所开辟两界通道。
他早就为自己选好最为契合躯体,上下五年前,他算准切,甚至算到灵气复苏时机、算到原主必死命运,却独独算不透结局。
从他将逆鳞交给郁离那刻,就等于交给对方书写结局笔。如果郁离不曾等他,或者未能护住逆鳞,即便他回归本界,也仅仅是个灵魂残缺不全普通人,世死亡,便彻底消亡。
“阿离!”谢翡额头抵着郁离肩窝,脑袋胀痛不已,每根神经都跳着疼。
无数画面宛如雪崩般轰泻而来,频频冲击他已有记忆,试图掩埋、覆盖或者取代,让他体验到濒死窒息感。
谢翡鬓角全是冷汗,分明听见郁离在叫他名字,但五感似乎逐渐脱离灵魂掌控,不可辨,也不可说,只能凭本能更用力抱住对方。
也不知过多久,疼痛逐渐缓解,新生意识如草木晨露坠入池中,又似雪水春化冲开冰层。
谢翡感觉从未有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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