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愣愣,随即缓缓笑,双眼温柔而生动,声音也如春水般润泽:“您好,是虞锦城。”
“您可终于来!”燕来激动得差点儿飙泪,他原本还担心和半生不熟人交流起来会尴尬,可现在有这段插曲,再见到虞锦城时只觉得对方就像他亲人:“等您好久!”
虞锦城面带歉意,“是燕先生吗?抱歉,让您久等。”
“没有没有,您快里边儿请吧。”燕来奉献人生中前所未有热情与主动,仿佛取代谢翡化身为客栈老板,路上嘘寒问暖:“您饿吗?身上怎都湿?”
“不饿。”虞锦城忽然停下来,表情似乎有些苦恼,半晌后说:“路上出车祸,很多辆车相撞,当
谢翡愣,赶紧凑过去,越看脸色越不好:“是南山市到夕宁村直达大巴,虞先生是从南山市过来吗?他有没有自己开车?”
“、不清楚……”燕来实在泄气,恨自己和对方联络时没多问几句:“只知道他人在南山市……”
两人面面相觑,都很不安。
掉下桥大巴、始终打不通手机、迟到客人……三个条件加在起,让谢翡和燕来不可抑止地往最坏方向脑补,简直就想当场报警!
燕来心急如焚,突然,他余光瞥见篱笆门前似乎站个人?
由于做生日蛋糕很费时,等谢翡准备好晚餐已经六点半。
他将蛋糕储存在冰箱里,端着碟菜出门,才发现雨已经停,庭院里花瓣树叶上沾着雨水,好似清晨露珠。
前方道人影走来,谢翡脚步顿:“燕先生,你那位朋友还没到吗?”
“还没……”燕来瞧着有些心急,他扒扒头发:“打电话也关机,不知道怎回事。”
“可能手机没电,刚下那大雨,路上多半要堵车。”谢翡安慰两句,“你饿吗?要不先等等他?”
他对自己眼睛里景象不是很信任,于是低声问:“谢老板,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人?”
谢翡隔着八角窗棂朝外瞧,猛地拍腿:“真有!”
两人霎时如监狱里放风劳犯般狂奔而出,就见客栈门口站着个二十来岁青年,门边挂着盏飘摇纸灯笼,暖黄光晕映得青年眉目如画,有种雌雄莫辨美,只是他浑身湿漉漉,像是刚淋过场大雨。
可雨,早就停。
不过这时候两人都没空多想,谢翡紧张地问:“请问您是虞锦城先生吗?”
燕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太麻烦……”
“不麻烦,反正今天也没别客人。”谢翡其实有点儿饿,但顾客至上,他半笑着说:“顶多就是热热菜,燕先生别嫌弃就行。”
燕来哪儿敢嫌弃,只想赞美谢老板这位人间天使。
可他又等两个多小时仍不见虞锦城影子,反而等来条新闻推送。
“谢老板,快来看!”大堂里干坐着燕来惊声吼嗓子,跳下凳子就朝谢翡冲去:“新闻说下午高速路上十八辆车连环撞,其中辆旅游大巴冲下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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