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只好就着他手,喝下盏水。
他下床弯腰拾鞋。
双手又提前拿起鞋子,虔诚地替他穿起来。
楼喻:“……”
罢,某人如此殷勤,他倒不忍拒绝。
他睁眼时候,已经是中午。
冯二笔正要伺候他洗漱,却被霍延抢去。
他狠狠瞪霍延眼。
他已非昔日懵懂小白,从霍延大清早神气活现,便看出些许端倪。
想到殿下昨夜吃亏受累,他怎可能会对霍延有好脸色?
“杨先生,前日王爷是否说只休天假?昨日已然歇天,怎今日还没来?”
杨广怀正伏案写字,闻言悠悠笑道:“多歇几日也挺好嘛。”
“确实挺好,就是有些不习惯。”范玉笙失笑。
杨广怀看他眼,意味深长道:“劳逸结合,方为正道。”
范玉笙深以为然。
离过年已经过去数月,今日终于得闲,怎也不能浪费。
春夜月华,罗簟成双。寒衾乍暖,玉枕流光。
冯二笔守在院外,忽闻声抑制不住呜咽。
脸上顿时发烫。
他不由想起之前偷偷看过非正经话本,脑子里闪过某些词语。
他吃多久,他就看多久。
楼喻被他这黏糊劲逗笑。
遂掀眼瞧他:“今日营中没事做?总在眼前晃什?”
霍延认真道:“事情可以明日再做,今日陪着阿喻。”
楼喻:“……”
霍延盯着他,“好。”
“好什?”
“什都好。”
楼喻:“……”
傻子。
“醒之前,衙中可有人寻?”
霍延替他穿好鞋袜,噙着笑道:“阿喻放心,并无紧要公务。”
“那就好。”
待洗漱完毕,冯二笔端来膳食,都是些味道清淡。
楼喻坐下吃饭,霍延就跟着坐下,陪他吃饭。
霍延春光满面,被瞪也毫不在意,端着盆愉悦地踏入屋内。
楼喻靠在床上,嗓音微哑:“水。”
立刻有茶盏递过来,里头盛着温水。
楼喻正要抬手,却被霍延按下。
“来。”
王爷这些年确实太辛苦。
而今八州发展已步入正轨,王爷暂时歇上歇,倒也不是坏事。
楼喻可不是故意犯懒。
他是真睡过头。
昨晚闹得太晚,又是头回,没个分寸,实在有些吃不消。
什拨箫弄玉,什泣露凝霜,哎呀,真是羞死人!
红烛泪洒,香炉敛芳。
楼喻沉沉睡去,脑子里烦恼全都烟消云散。
他已累极。
翌日上午,总衙内,范玉笙拿着报告来找楼喻,却被告知楼喻不在,不由纳闷返回办公室。
他试图转移霍延注意力:“京城暗部传来消息,汤诚气焰越发嚣张,担心继续下去,会对陛下不利。”
像汤诚这样,如果没有别人
“天色不早,你什时候回去?”
霍延道:“还有军务尚未汇报。”
楼喻便笑:“那你现在就说,说完就走。”
“只能晚上说。”
“行,那就晚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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