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庆州旬报》惹祸!昨日不过让她给洗个脚,她就叉腰问可愿给她洗脚,唉,世风日下!”
“谁说不是呢!家娘子以前可温柔可贤惠,自从看报纸,气性越来越大,昨日不过说她几句,她就要跟和离。”
“和离?她哪里敢跟你和离?她要是离你可怎生活?你何必担心这事儿?”
“怎能不担心?她看到报纸上庆州女工日子,就说和离后去庆州纺织厂做工,不怕养不活自己。”
“唉,这报纸真是害人匪浅哪!”
楼综心里既酸又喜。
他直觉得跟王妃心有隔阂,直到现在才真正理解她苦楚。
“这些年,辛苦你。”
他说不来哄人话,既别扭又干巴。
越王妃却破涕而笑,推开他,转身用帕子掩面。
越王妃嗤笑声:“你倒是想得开。早年间,越州赋税要上交朝廷大半,咱们王府能得几个?堪堪保咱们府中应用度。可你养那些府兵呢?要不是铺子、田庄还能挣些钱,咱们早就喝西北风!”
楼综:“……”
他苦着脸:“这些你都没和说过呀。”
“怎没跟你说过?”越王妃气得拍桌,“可你在意过吗?跟你说,你就觉得喜欢啰嗦抱怨,然后跑去找你那些个妾室!你倒是只顾着享受温柔小意,什时候关心过!”
她越说越心酸,越说越委屈,泪珠接连不断滚落而下。
,皆掀起场社会思潮。
越州当然也受到影响。
楼综觉得他家王妃近日说话声音都大些。
他苦哈哈道:“你近日似乎没有往日温柔。”
越王妃斜他眼:“咱俩过这多年,你何曾对温柔过?凭什非要温柔?”
“这报纸就是歪理邪说,应该被取缔!”
而娘子圈子则不样。
“呵,他昨日还想支使给他洗脚,他是没手
楼综心头砰砰跳。
他忽然觉得,楼喻报纸也不是那讨人厌!
大盛各地,但凡有识字女子,但凡她们有反抗精神,都被报纸上内容弄得心潮澎湃、扼腕抵掌。
男子们或愁云惨淡,或安心接受,或群情激奋,原本潭死水尽皆变得热闹起来。
些无法接受郎君们,凑在起唾沫横飞。
楼综被她控诉得面上发热,心头发虚,见她落泪,又心头发疼。
遂低声下气道:“是不好,不该说这样话。”
他说着,笨拙地将越王妃拥进怀中。
越王妃哭着捶他肩膀,继续委屈地诉说这些年来没有机会说出口心里话。
她素来都是端庄大气,何曾有过这般作态?
楼综:“……”
楼喻啊楼喻,你这个报纸真是害人不浅!
他小声辩驳:“可是平日素来尊重你,又要养着大家子,你就不能对温柔点?”
越王妃足足愣好会儿,而后问越王:“你说什?你养着大家子?”
“难道不是吗?”越王很自信道,“要不是越王,能拿到越州赋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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