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杂陈,无法言说。
他仓惶失措地回到家。
当然,他们住已经不是曾经宁恩侯府,而是间破败院子。
他推开门。
曾经侯夫人,如今佟氏,正在院中借着阳光缝补衣物。
谢茂有些失落,低头迈步。
没走几步,就听军爷嘀咕着问身旁同僚:“宁恩侯是谁啊?”
同僚大惊,但还是压低声音道:“宁恩侯你都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咱们庆州郡主殿下以前夫君是谁?”
“不知道。”
同僚:“你真是……跟你讲,这宁恩侯以前跟咱们庆王可是亲家!”
谢茂连忙掏出张清单,这还是他借书铺纸笔写。
书铺掌柜认识他,倒也给他几分面子。
清单上罗列大串。
军爷接过瞅,惊讶地挑起眉。
虽然他没见过多少世面,但还是能分得清好坏。
醒来后,他宛若变个人。
“下个。”负责登记军爷喊道。
身后人推谢茂下。
“小伙子愣着干什,到你!”
谢茂面色通红,揪着衣摆,在军爷注视下,忐忑地说不出话来。
教攻城后,他爹为守卫京城,从马上摔下来,双腿瘫痪。
他们谢家不向史明投降,史明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虽然表面上留着他们性命,但背地里谁都能来欺负他们。
侯府钱财铺面全都被天圣教那群强盗洗劫空。
侯府瞬间从天堂到地狱。
她皮肤已经生出不少皱纹,她双手已经磨出不少茧子,她鬓
军爷:!!!
他是真不知道哇!
“那怎就成以前?”
“这可就说来话长,等忙完再跟你讲,咱们先做事!”
谢茂立在原地,没来由生出几分酸涩、几分后悔、几分羞惭。
这上面珍玩字画、华瓷美器以及些铺面,可都是寻常人见都见不到。
他问:“你是哪家?”
谢茂低声说:“、爹是谢信,以前是宁恩侯。”
“谢信是吧?”军爷点点头,在登记表上写下姓名,“行,这件事们会核实,到时候再通知你。”
这些可都是贵重物品,他做不主,得通报上官。
“你家丢什东西?多少?长什样?”军爷面无表情问。
谢茂不再是以前飞扬跋扈谢家二郎,他低着脑袋,小声问:“家、家在几个月前被天圣教抄,那些东西能不能拿回来?”
“说清楚点。”
谢茂鼓起勇气:“有、有很多,时间说不完。”
军爷立马皱起眉。
府中仆役全都趁乱跑。
更甚至,兄长妾室不愿过贫苦生活,竟傍上天圣教个高官,当别人小妾!
他大哥断臂后本就消沉,得知此事后备受打击,竟因此病场。
为治父亲和兄长病,母亲不得不变卖自己首饰,甚至没日没夜地做绣活。
谢茂本来还不敢相信侯府变故,沉浸在以往富贵荣华中,作几次妖后,被他娘哭着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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