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便知庆王世子容貌不俗,今日似乎更加耀眼。
楼喻点也不客气:“自然睡得不好。”
严辉等人:“……”
阿布图却哈哈笑道:“楼世子真性情!阿布图钦佩你!”
“左贤王,”楼喻好奇问,“你身为王储,为何还要亲自赶马?”
奔腾马群越来越近,地面不断震颤。
严辉正欲回话,身边下属忽道:“那不是左贤王吗?”
左贤王阿布图?
楼喻定睛看去,不由惊讶,那个赶着马群人,还真是阿布图!
阿布图着身牧民装扮,头上带着毡帽,英俊脸上洋溢着毫无阴霾笑容。
严辉傲慢让他们捏紧拳头。
他们草原有最好牛羊马匹,盛国有吗!
楼喻遥望远方奔腾马群,失笑道:“倒觉得并非如此。”
越是强大,就越会有包容之心。
越是弱小,就越会选择逃避。
王庭周围遍布毡房,里外皆有都有阿骨突部兵马把守。
部落普通牧民们生活在外围,世代以放牧为生。
以前能与大盛互市,他们日子还好过些,这些年大盛闭关禁市后,他们换不到粮食和盐巴,日子确有些难熬。
为活下去,他们必须要侵略抢夺。
楼喻是盛人,不可能与阿骨突部人共情。
他看走眼,以为庆王世子不过是个草包,便只将他当成吉祥物,没有与他商量心思。
后来路奔波,经历颇多,他才渐渐明白,为何范公要那般告诫他。
可以说,除范家,朝廷上下都看走眼。
昨日楼喻从阿巴鲁手中挽回大盛颜面,不论是运气使然还是身怀绝技,这位庆王世子都绝非凡俗之辈。
是以,在得知骨突王故意拖延议和后,严辉便立刻来找楼喻商议。
仿佛正在做件极其幸福美好事情。
阿布图看到他们,便咧开嘴朝他们扬鞭打招呼。
他减缓马速,将马群交给手下人,来到使团面前下马。
“诸位使节昨夜睡得可好?”
阿布图右手贴胸行礼,深邃眼眸看着楼喻。
皇帝连藩王都害怕,又怎会不怕愈发强盛北蛮?
他之所以选择闭关禁市,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北蛮拒在关外。
他视藩王、北蛮为敌,对叛军不屑顾。
可最终,摧毁京城却是叛军。
何其可笑。
侵略战争本身就是邪恶,不论因为什理由。
草原刮起寒风,楼喻拢紧衣领,站在王庭外眺望辽阔远方。
“严侍郎,你可知当今为何要闭关禁市?”
严辉道:“大盛地大物博,何需同蛮夷互市?”
使团后缀着几个阿骨突部侍从,这些侍从都是被派来监视使团,自然都听得懂中原话。
“算。”
楼喻懒得追究他,只道:“既然今日不议和,严侍郎不如陪起出去走走,领略下草原风光如何?”
严辉:“……”
这大冬天,有啥好看?
楼喻才不管众人如何腹诽,兀自叫上干使臣,带上李树等人,出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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