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蔚摇摇头。
他没有资格哭。
如果他能够像阿喻那般未雨绸缪,如果他能够像阿喻这般运筹帷幄,沧州何至于被叛军攻破?
沧王和沧王妃遗体皆已入殓。沧王府上下全都挂上白幡。
楼蔚穿着丧服直挺挺地跪在棺椁前。
“瞧出什?”
楼蔚坐起身,静静地望着他:“瞧出阿喻心智非凡。”
他是从霍延带兵入沧州时才明白过来。
庆王世子根本不是什傻子,他比所有人都要聪明。
阿大眼眶通红:“喻世子没有提前告诉你,也是怕你伤心。”
楼蔚和阿大直在营帐中等消息,听闻庆军攻破沧州城,瞬间喜极而泣。
却听报信人道:“只是沧王与沧王妃已被叛军杀害。”
楼蔚心脏骤痛,竟晕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已躺在沧王府熟悉卧房里。
阿大守在他身边,目色悲切。
叛军首领连忙让人将庆王尸体运来。
结果被看守尸体人告知,尸体不见!
首领:“……”
这时候骂再多话也已无济于事。
他手上连半点筹码都没有。
门要破,他连忙威胁:“要是再不停下,就鞭尸!”
霍延清楚楼喻计划,但其他人不清楚。
这毕竟是沧王,皇族人,真要让叛军将沧王给鞭尸,就算他们打赢叛军,估计也得不到什好名声。
众人全都看向霍延。
霍延仰首看向城楼上叛军,淡定道:“破城。”
面无表情,声不吭。
阿大暗自垂泪沉叹。
沧州大捷消息传到京城,上到皇帝,下到官吏,全都愣下。
这才几天?
捷报传过来也得几天工夫吧
楼蔚点点头:“知道。阿喻已经帮这多,都不知道该怎报答他。”
他翻身下地:“阿大,带去见父王和母妃。”
从醒来到现在,他神情直很平静。
这样他,无端让人害怕。
阿大哽咽道:“殿下,您想哭就哭出来,不必强忍着。”
楼蔚双眼空茫。
在楼蔚昏迷时,霍延已派人跟阿大解释切事由。
阿大道:“殿下,您要振作起来,为王爷和王妃报仇!”
他将叛军首领杀害沧王、用鞭尸威胁庆军、楼喻提前派人运出遗体事都告诉楼蔚。
楼蔚沉默许久,才沙哑着嗓音问:“阿大,你是不是早就瞧出来?”
事实证明,叛军中确有很多晚上看不清,他们甚至会将刀砍到自己人身上,简直是片混乱。
庆军纪律严明,势如破竹,很快就将叛军打得节节败退、屁滚尿流。
子时正,天上云雾散去,月色溶溶。
叛军终于弃械投降。
霍延指挥人打扫战场,捆绑俘虏,安抚城中百姓。
攻城锤轰然撞在城门上,城门轰然倒下。
门都破,还有什好说?
冲啊!
即便叛军人数多于庆军,可双方战力及武器装备根本不是个量级。
而且叛军中会射箭寥寥无几,连远程攻击都做不到,庆军还有什可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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