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世道荆棘满途,在路上出个意外简直不要太正常。
范玉笙话中意思,楼喻听明白。
他举起茶盏:“敬范公子杯。”
虽不知范玉笙到底是什心思,楼喻还是收下这份善意。
范玉笙笑容更盛:“有机会,定要去庆州游,定很有意思。”
片刻后,范玉笙忽然笑起来。
他由衷赞道:“喻世子如此泰然,范某自愧弗如。”
楼喻脸无辜:“范公子何出此言?”
“世子当真要放弃军权?”
楼喻放下茶盏,正色道:“范公子,陛下已经诏令十二将领前往封地交接军权,还能有假?”
楼蔚大大方方:“你到底看不看?”
“看!”
范玉笙注视着楼喻:“喻世子不日便要离京,范某想邀世子同饮茶,世子可愿赏光?”
“行啊。”楼喻颔首同意。
四人入茶楼雅室。
可再惆怅,他们也得等军权收拢后,才能离开京城。
比起其余人愁云惨淡,楼喻和楼蔚两个人就该吃吃,该喝喝,甚至约着起逛街。
恰好又碰上范玉笙。
绿衣少年依旧在他身边,瞪眼楼蔚。
楼蔚问:“你干嘛瞪?”
王、世子们根本不愿在这多待天,说送万花筒提供万花筒,说给钱直接塞钱,等马车、镖局都准备妥当,天已经黑。
只能等明天。
翌日早,众人在行馆等待宫内消息。
午时,皇帝突然下诏,大肆嘉奖楼蔚,言其深明大义,忠诚为国,并赏赐黄金百两,锦缎若干。
这还不明显吗?
“欢迎之至。”
其后二人不再多言
“所以范某才佩服世子。”范玉笙悠悠道,“不知世子离京前可有打算?”
“什打算?”
范玉笙眸色深深:“杜三郎如今在紫云观聆听道法,谢二郎如今断腿卧床。世子是个聪明人,需知谢杜两家并非病猫。”
这两家人对楼喻定恨之入骨。
楼喻人在京城,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若是他离京呢?
范玉笙亲自沏茶。
他本就生得清俊非凡,兼之举止从容优雅,水雾弥漫间,愈显清贵雅致。
“喻世子,请。”
杯盏如玉,茶水清香。
楼喻悠然自得地饮茶,丝毫不好奇范玉笙请他喝茶用意。
“就瞪你!”绿衣少年冷哼,“无信之人活该!”
楼蔚:“……”
他慢吞吞从袖中掏出万花筒,递过去:“要不,借你瞧瞧?”
绿衣少年眼睛瞪得更大:“你从哪弄来?!行商手里不是没有货吗?”
他想买都买不着。
众人连忙整理着装,齐齐入宫面圣。
楼喻藏在人堆里,含明隐迹,不露圭角。
帝心甚悦,立刻下旨,着兵部武选司,挑十二名经验丰富将领,分别前往各个藩王封地,同藩王府兵统领进行交接。
若封地附近有叛乱,便由该将领率收编府兵前往平叛;若无,则率府兵就近驻扎守城。
出宫后,众藩王、世子皆呼“大势已去”,惆怅得饭都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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