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楼喻摸摸下巴,“若想要铁矿,岂非要与那帮山匪对上?”
杨广怀道:“阳乌山易守难攻,山匪占据多年,不仅熟悉地形,
他道:“可以广招流民入伍,可前来庆州府流民只是少数;也可以招募铁匠为炼铁,可庆州铁矿稀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盐铁官营,不是说着玩玩。
制造军备,需要大量铁矿石。倘若庆州府内有矿山,楼喻根本不用愁,若没有,他也不能堂而皇之地从其它地方买过来。
霍延忽然道:“阳乌山有。”
杨广怀挑眉笑下。
楼喻召来霍延和杨广怀,在屋中与二人商谋。
“杨先生,汪大勇等人路遇起义军,你如何看?”
杨广怀老神在在:“民不聊生,揭竿而起,乱世之象。”
“庆州将如何?”楼喻再问。
杨广怀叹息声,“殿下,如今之计,唯有招兵买马,加大守备,方可乱中求生。”
若非他和二笔、三墨、阿砚都是殿下奴,殿下也不会如此培养信重他们。
是跟着殿下有前途,还是自生自灭有前途,根本不用想。
徐胜脑中交战不止。
他不想为奴,可又不甘于平庸。
可惜世道已经乱,他已经回不去!
别都记在脑子里。
“徐胜,你之前说你会打铁,可对?”
徐胜点点头。
其余同乡人也附和:“阿胜他爹他爷都是打铁,他从小就会,打得可好哩。”
魏思道:“殿下准备招收铁匠,你若想继续打铁,可以不去造纸坊。”
“当真?”楼喻目露喜色,又冷静下来问,“如果阳乌山真有铁矿,为什朝廷没有派人接手,反而让群山匪占据?”
霍延道:“当地山匪横行,吉、庆两州都不愿管,朝廷并不知当地有铁。”
“那你又如何知晓?”
霍延目光沉静,“有位叔叔识得铁矿。”
楼喻然,“是汪大勇他们告诉你。”
他觉得楼喻心里门儿清,只是非要借他之口讲出来而已。
这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楼喻又道:“先生所言极是,只不过兵从何来?武器又从何来?”
“殿下已有对策,何必问?”杨广怀无奈摇首。
楼喻不禁笑,“先生误会,确实是在问策。”
这些天,他直在观察田庄。
他看到地里茁壮成长麦秧,听到学堂传来朗朗读书声,闻到医馆偶尔飘来药香,实在无法想象,这只是个小小田庄。
他羡慕庄户们安逸平静生活。
魏思见众人沉默,便道:“给你们晚上工夫做决定,明日早来登记。”
日落月升,田庄静谧安宁。
徐盛问:“打铁要不要签卖身契?”
“要。”
魏思安抚众人,“你们不用担心,殿下说,卖身契先只签五年,五年后你们自行选择。”
依他看,殿下还是太仁慈,五年时间真不长。
流民们尚未意识到,只有签契,才更有可能接触到核心事务,才更有可能得殿下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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