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濂横眉，根本不想搭理他。
“郭大人，”楼喻笑容温煦，语调平和，“你想怎
做？”
郭濂直言道：“倘若下官用此纸向京城传信，殿下是否同意？”
他在京城有座师有好友，平日通常用
郭棠在家里被宠坏，当着楼喻
面都能怼他爹。
郭知府：“……”
简直威严扫地！回去就教训这个兔崽子！
眼见父子二人要吵起来，楼喻只好出面调和：“不知郭大人找
何事？”
郭濂瞪
眼不孝子，从袖中取出张纸。那纸叠得平整，可以窥见纸主人对它有多爱惜。
“又不是从家里来。”郭棠嘀咕句。
须臾，郭濂在仆役带领下来到东院。
以前他都是去主院，如今却心甘情愿来东院与个毛都没长齐少年议事。
实在令人唏嘘。
他踏入屋子，乍见郭棠在此，不由愣住。
冯二笔礼节周到，吩咐人上茶。
郭棠吃
几块点心，喝盏茶，依旧没有主动开口提马贩事，擎等着楼喻开口求他。
楼喻相当沉得住气，郭棠不说话，他就倚着看书。
无尽沉默终于耗干郭棠耐心，他啧声：“楼喻，这就是你待客之道？”
楼喻神色悠然：“不请自来，哪里是客？”
是郭棠求见。
想到马匹买卖，楼喻立刻让人请他进来。
冯三墨已经查到马贩底细。
郭棠搭上马贩，确实是从北蛮而来。
因大盛严禁互市，马贩只能偷偷在边城活动，暗地里用马匹换取盐粮等物。
“敢问殿下，此纸是否出自您造纸坊？”
楼喻颔首，“有何不对？”
郭濂小心翼翼抚过纸面，感叹声：“殿下可知，若此纸传扬出去，会引起多大轰动？”
“真有这夸张？”郭棠很是不解。
不就张纸嘛，或许品质真高出以往纸，但又能引起什轰动？
“你不是去逛集市？”
郭棠讪讪笑道：“爹，前脚到，您后脚就跟来。”
郭濂亲自上门拜见儿子同龄玩伴，又撞上儿子，简直尴尬无比。
他拧眉道：“你先回府。”
“还有事情要与楼喻商议，爹，咱要讲个先来后到。”
“好心当做驴肝肺！”郭棠气咻咻道，“还打算替你引荐马贩，你就这不待见？”
楼喻终于放下书，正眼瞧他，“什条件？”
郭棠启唇欲说，忽然下人又来禀：“殿下，郭知府求见。”
郭棠愣，他爹怎会来找楼喻？难道不是去找庆王吗？
楼喻示意请人进来，不由好笑问：“你父子二人出门没碰上？”
郭棠之所以能搭上线，不过是因为马贩给郭知府上贡，希望郭濂允许他们私下交易。
毫无实权庆王府，并不在马贩进贡名单上。
郭棠踏门而入。
他穿着身湖蓝色锦缎，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贵胄之子气度。
因自小同楼喻玩耍，他来东院次数不少，进来就熟稔地坐在楼喻另侧，捻块糕点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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