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屹身檐下,身后是灰蒙蒙雨幕,他穿着身玄色训练服,英英玉立,轩然霞举,尽显飞鸾翔凤之姿。
“不用。”
楼喻失笑,上下打量他,忽道:“你是不是长高?衣服看着有些小。”
霍延面色懵然,显然没想到话题跳跃得这快。
“正好今日休假,带你去城里重做几套衣裳。”
冯二笔笑道:“殿下洞若观火,是奴多话。”
楼喻笑着伸手点他,摇首进屋。
当夜,庆州下起淅淅沥沥小雨。
春雨不断滋润着地里庄稼,屋檐坠落雨珠,砸入廊下水缸叮咚作响。
楼喻借着春意沉沉睡去。
如今殿下明显重用霍延,霍延在府兵中威望渐甚,再加上阳乌山那些旧部,冯二笔不可能不担心。
他压低声音道:“霍家乃朝廷罪奴,殿下您是皇室血脉,或许霍延不会恩将仇报,但难保那些土匪不会撺掇。”
楼喻不知冯二笔还有这等机敏,笑着调侃:“之前不还为霍延说好话吗?怎,跟他闹翻?”
“码归码嘛。”冯二笔连忙解释,“奴就事论事。”
楼喻起身,“你说得有理,不过暂且缺人,用用也无妨。”
庆州府。”
楼喻心道,恐怕为还是霍延吧,庆王世子可没有这大面子。
他笑笑,“那就等人到齐再说。诸位皆是骁勇善战之人,有诸位加入,庆王府如虎添翼。若是得闲,可以同参与训练,教教那些府兵。”
汪大勇五人应声退下。
楼喻重新躺回靠椅,微敛眉目沉思。
霍延下意识拒绝:“今日落雨,路途不便。”
楼喻想也是,古代路不比现代,泥泞得很,确实不方便。
他便道:“那就等天晴吧,大家起回趟城,正好,这百府兵训练有段时日,不如让某些人瞧瞧成效。”
霍延稍思量,便知他对府兵营当初态度
翌日早,他刚吃完早饭,霍延乘雨而来,向他请示:“今日有雨,训练是否如常?”
楼喻摇首道:“不必,休假日。”
要是不小心感染风寒,那可得不偿失。虽然士兵确实需要艰苦奋斗,但劳逸结合方为正道。
霍延应声就要离去。
“对,谢谢昨天礼物。”楼喻说道。
更何况,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原著里,霍延投奔起义军后,机缘巧合下与阳乌山旧部重聚。
后来,霍延在旧部及部分起义军支持下,干掉原先起义军首领,成功上位。
当然,他们这样做,也是因为起义军首领自己不做人。
楼喻不会成为那个起义军首领,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般境地。
“殿下,您当真要用他们?”冯二笔试探问道。
楼喻懒懒掀眸,“你想说什?”
冯二笔道:“这些霍家旧部对霍家忠心耿耿,如今愿意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霍延在此。若是长此以往,恐怕……”
“担心他们生出二心?”楼喻笑问。
冯二笔点点头,从古至今,军权握在谁手中,谁就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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