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仁广是厉家产业,你是怎从厉骁那里救出裴若薇?”
席端缓缓收敛笑意,淡淡道:“几天前,刚好不是。”
段书桐:“……”
不能说不对,但到底少平等交流意味。而孩子,最需要就是尊重与平等。
席端沉默良久,声轻叹似有若无,他看向段书桐,墨染双眸仿佛有流光闪过。
“是错。”
贯冷漠商界大佬,这瞬间示人以弱,却并未让人觉得狼狈,反而……有点心酸。
席钰现在可以恣意,是因为有席端在撑着。
车内放置芳香剂,沁人心脾。
段书桐往后靠,瞅着席端侧脸,似笑非笑。
席端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为什要跟他说那样话?”
“那你为什非要他去道歉?他有错,但非全责。”
席端沉默。
声,搞得像他欺负人似,道歉点儿诚意都没有。
“那也说声对不起,当时看你长得太丑,手痒,没忍住。”
席端脸沉几分,不顾那对父母殷切攀谈,带他离开。
看到叔侄俩都阴着脸出来,段书桐无奈扶额。
他观察席钰神情,关心道:“怎?是对方不愿意道歉?”
而席端当初在席钰这样年纪,面临敬爱兄长亡故,遭遇双亲去世,面对懵懂不知事侄儿,只能咬牙硬撑下来,用十来年时间,令将倾大厦变成固若金汤堡垒。
“不是你错,”段书桐轻声安慰,“谁都是第次教孩子,慢慢来。”
席端扬唇,眸中笑意点点:“你不是第次?”
段书桐:“……”他能说前世带过好几个孤儿吗?
对于回答不问题,他果断转移话题逃过去。
段书桐稍稍靠近他,笑眯眯道:“你是不是在想,反正只要你带着他过去,对方肯定会道歉,你只是想让席钰为自己错误负责而已,对不对?”
“你……”席端惊异于他敏锐。
“你或许不应该继续把他当小孩子看,”段书桐认真道,“在他小时候,说不通道理,你可以稍微强硬些,可他现在能听明白道理,不如换种引导方式。”
他理解席端心理,家长很多时候都以为孩子不懂事,说也听不明白,不如利用家长威严与强势,让孩子遵循自己意愿行事,让他们少走弯路。
他让席钰去道歉,不过是想让他认识到自己错误,并负责到底罢。
见席端要开口,段书桐暗中戳戳他手,示意他先不要讲话。
敏感少年人是很厌恶被误会,不能上来就用批评口吻。
果然,席钰脸色缓和些,对段书桐稍微热情点,“段哥,他们根本不是诚心道歉,还不是迫于……”他偷偷觑眼席端,“既然他们不诚心,为什还要诚心道歉?才不干!”
“有道理,”段书桐笑着点点头,“既然事情解决,那就先回家吧。”
到医院门口,席钰显然还在跟席端闹别扭,于是跑去另辆车跟岑宁坐块儿,段书桐与席端同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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