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累得直不起腰时,推土机才乘着卡车姗姗来迟。黄色推土机顶着团团黑烟,以数十倍人力效率清除起路面积雪。
眼见公路不到三十分钟就恢复畅通,下车帮忙铲雪人这才发现自己大半夜苦力也不过是小黄车十分钟劳动,使得在场每双投向它困倦目光都挟带些许怨恨。
十点。
马路上片雪白,而刻意陡斜以避免积雪屋顶则是片蓝。雪季郡斯特全然是个蓝白双色城市。
位于拉斯湖南端、有九万人口这座首都,正为准备除夕庆典而忙碌着。家家户户都在门前路边挂起白铁制提灯,摆上大蜡烛以等待夜晚。露天商店开始摆起来。此地少有汽车,马车才是主要交通工具,车轮和马蹄在压实雪道上来往声响不绝于耳。
这时,莉莉亚才发现身旁座位空。见她歪头思索,司机便告诉她:
噢,你姐姐说她是军人,所以下车去帮忙。
哼,怎可以只让她出风头。
于是莉莉亚戴上帽子和手套,也走下巴士去领铲子。下车帮忙开路人不少,看起来就像群围在白糖堆旁蚂蚁。莉莉亚在人群中找到艾莉森,凑过去。
脚上沾着雪泥,额头上微微发汗艾莉森看见她来,有些吃惊。
?为什?
巴士正停在半山腰右侧上坡道上。隔着公路护栏和空荡荡左侧车道,路肩外只有望无际雪坡。坡度不算太陡。
这辆巴士前方停着另辆巴士,后方则跟着台卡车,再后面又是辆汽车。前前后后,这条车龙治着蜿蜒韵公路直排到看不见地方。每辆车都开着车头灯,所以四周十分明亮,好像黎明时分那样。
驾驶座旁钟指在三点附近,离巴士启程才不久。司机发现莉莉亚醒来,于是轻声对她说:
小姑娘,雪崩啊。五十公尺前方道路堵住,现在只能等。
基于防城概念,郡斯特街道走向直直横横,就像锯齿边样,只有条宽大马路由南边直通市中心。大道尽头是处圆环,便是此城巴士站。
特雷兹就在这里等着。他倚在设有遮雨棚长椅上,痴痴望着天空。
和绝大
哎呀你去睡嘛。
白天睡很多。哎,老实说,那样也睡不安稳啦。
这儿得花上不少时间哦。
什话,有在,不用怕啦。口气把这堆雪铲光光吧!
莉莉亚虽是充满干劲,可是崩塌下来雪量实在太多。结果,直到冬季迟来黎明破晓,甚至太阳都在云间露脸,覆满公路雪堆也才被清掉大约四分之而已。
哎唷,怎
莉莉亚半叹气地咕哝着,意思是怎又遇上麻烦事,但司机以为她是在问雪崩原因,于是便老实回答:
不知道。这种地方会在这个时候雪崩,倒也很少见就是。
唉,这样啊。
郡斯特推土机不知什时候才会到,所以大家正在前面合力铲雪,想早点开出条路还要会儿工夫,小姑娘,你就继续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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