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奋力拿湿巾擦手时,车窗被叩响,见是吴臻助理阿水,贺思嘉略犹豫摁下窗户,语气微冷:“有事?”
阿水紧张地递出个小瓶子,“吴臻哥让把免洗凝露拿给您,还有……”她从兜里掏出几颗心形巧克力,“他说您可能有点低血
推开车门,冷风霸道地直往领口里钻,折多山上若没有太阳,哪怕时入五月气温也只有几度。
贺思嘉将外套拉链拉高,望着阴沉天色下壮丽雪山,远远可见细雪寒风中飘摇五彩经幡。
他走到路边,蹲下身,手插进雪里,试图堆个雪人。
这时,他听见背后有脚步声。
贺思嘉转回头,就看到身黑色羽绒服吴臻,对方发梢肩头落着几粒雪碴子,表情像是藏着坏,“折多山下雪就容易堵车,堵上七八个小时是常事,司机大都不太讲究,旦生理问题憋不住……”
“你怎不叫?”贺思嘉顶着头鸡窝似乱发,理直气壮质问。
吴臻丝毫不见心虚,反问:“你不是上过闹钟?响三次也没把你叫醒。”
贺思嘉心头上火,可时间紧迫,他只好穿上鞋冲进浴室,却听见吴臻不慌不忙声音:“司机通知七点才允许上山,不用着急。”
“……靠!”
贺思嘉大清早就被气饱,饭都没吃几口,上车后沉着脸言不发,任谁跟他说话都爱答不理。
那近,时感觉很奇怪,甚至有种说不上来压迫感,以至不自觉绷直背脊。他试图放松些,暗自深吸口气,呼吸间不再是特殊冷香,而是沐浴乳气味。
“啪——”
灯关。
贺思嘉突然转头,借着点月光打量吴臻。
吴臻侧撑着上身,垂眸看他:“怎?”
贺思嘉身形僵,生出不祥预感。
“他们就会尿在路边雪地里。”
贺思嘉猛地站起身,眼前突然黑,人也跟着晃晃。
吴臻赶紧扶住他,等他站稳才松手,“你真信?山边雪随时都在融化,早被新雪替代。”
贺思嘉无从分辨吴臻话里真伪,也不想分辨,他低骂句“有病”,撞开吴臻回车里。
陆馨只当他起床气没消,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修改完PPT,她抬头看向窗外,骤然惊:“怎又下雪,不会还要封山吧?”
司机操着他口音浓重普通话安抚:“们已经上山,封山也不碍事,只是有可能遇上堵车。”
语成谶。
原本翻山只需要两个半小时,可直到中午,汽车仍堵在半山腰。车龙顺着山路蜿蜒而上,窗外侧是悬崖,另侧是白雪高山。
贺思觉醒来,见车停在原地十来分钟都没动,索性下去透透气。
“没怎。”
吴臻微微笑,仰躺下,“晚安。”
切安静下来,不知过多久,贺思嘉终于来睡意。
当他被闹钟叫醒,时间显示是早晨五点四十八分。
贺思嘉猛个激灵坐起来,发现房里亮着盏暗灯,吴臻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桌边,手里捧着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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