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上窗,拉上所有窗帘,独自坐在黑暗里发呆。
雨夜里情景,仿佛默片般在她脑中不断重映,她甚至能清晰回想起每个片段,还有贺思嘉所有细微表情。
其实此后许多年,她曾无数次想过,如果那时候她接受贺思嘉好意,为自己争取,而非偏执地怨恨、愚蠢地屈从利益,现在定会快乐很多。
但她开始就错,如今再想拨乱反正,只会受到更大阻力。
她早就失去勇气。
贺瑾听着妻子冷言冷语,极力压制脾气又逐渐冒头,“呵,你还真是个体贴好嫂子,可当初要不是你把他赶走,弟弟也不至于遇上抢劫,被人打断腿——”
薛冉神情骤变。
许多年来,她最后悔也就是这件事。
当年贺思嘉冒雨来找她,她却怨怪对方戳破只存在于她幻想中甜蜜假象,不但冷言冷语,甚至满怀恶意地说永远不想再看见他。
她分明知道贺思嘉倾慕她,少年人不懂得隐藏心意,哪怕从未表白,眼神和行为也骗不人。
放狠话,虽然为家族利益她不得已做出牺牲,可好歹也是被父母宠爱着长大,她爸妈绝不可能看着她被欺负。
而薛贺两家这几年来利益羁绊之深,只要她父母找贺启耀施压,贺瑾绝对讨不好。
更何况,贺瑾仅仅是明面上太子爷,几年下来业绩平平,股东们意见不少,否则也不会出现推荐职业经理人事。简而言之,将来贺瑾若想顺利继位,除贺启耀支持,还得仰仗薛家出力。
果然,贺瑾立刻放下手,虽然依旧绷着脸,语气却软下来,“你都在想些什?不可能打女人,更不舍得打你。”
薛冉凉薄地笑笑。
良久,薛冉拿过手机,拨通贺思嘉电话。
“喂?”听筒里传来贺思嘉好听声音。
薛冉顿顿,没有吭声。
直到贺思嘉再次催问,她才闭闭眼,缓缓开口:“思嘉,对不起。”
贺思嘉原本正在开会,被薛冉没头没脑
但她还是那说。
其实她从来都不讨厌贺思嘉,谁会讨厌那样个漂亮又贴心弟弟,只是当时她想要他和她样难过。
所以迁怒,所以报复。
薛冉忽然丧失与贺瑾争吵精力,沉默地驱车回家。
到家后,她先打电话通知家庭医生来为贺瑾处理伤口,接着去书房。
贺瑾深吸口气,他和薛冉这些年人前扮恩爱,私下里不过是敷衍过日子,可面子情总归要维系:“冉冉,很累,们别吵。”
“只要你别发疯,也懒得跟你吵。”
薛冉冷睨他眼,发动车。
“只是担心思嘉,是,现在同性恋婚姻是合法,可照样有很多人不支持,至少妈肯定不能接受。而且思嘉又在娱乐圈,舆论影响更大……”
薛冉冷笑,“别再找借口自粉饰,没兴趣听,只知道思嘉放弃和你争夺继承权,就无需为家族利益牺牲婚姻,他可以选择和任何人在起,不论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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