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登记,陆馨走到吴臻跟前,态度特别真诚:“太不好意思,今晚还得麻烦吴老师照看下思嘉。”
吴臻抬起侧唇角,“客气。”
“那先带她们去放行李,思嘉就拜托您……哦对,”陆馨忽然想到件事,“钥匙她们已经给您吧?”
吴臻视线转向坐在行李箱上揉按额头贺思嘉,似是言外有意:“嗯,收下。”
其实贺思嘉是吃药,但预防高反药提前两周吃效果最好,他是昨晚才想起来。
“怎?”他茫然地问。
陆馨轻叹口气,“刚刚司机打电话说今早折多山大雪,已经封路。”
要去八塔县必须得翻折多山,也就意味着他们今天走不。
贺思嘉不可置信:“五月姐!”
“折多山常年积雪,别说五月,有时六月都能遇上大雪。”
助理也不算多,至于她自己,待几天就要走。
很快,飞机开始滑行,伴随着轰鸣声直上云霄。
公务舱里只有他们四人,贺思嘉另外三名助理都在经济舱,陆馨原本还指望贺思嘉能和吴臻联络下感情,可起飞后吴臻就开始看书,而贺思嘉早就戴上眼罩补觉。
中途,陆馨去趟卫生间,她刚走就有空姐推着小车过来,贺思嘉要杯橙汁,正当空姐递水时,忽地个颠簸,大半杯橙汁都洒在他裤子上。
空姐连连道歉,贺思嘉盯着大腿上深色水渍,心里虽烦却也没冲人发火。
此时他头疼眼晕,浑身乏力,也顾不上嫌弃房间条件简陋,进门便蹬掉鞋子霸占唯张床,没几分钟意识就开始模糊。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吴臻说什“拿行李”,可他已没精神去分辨。
贺思嘉很快睡着,挣扎在无数混乱梦境里,醒来时屋子里只剩他个。
“那怎办啊?”
“司机在帮忙联系住宿,咱们先出去吧。”
然而K市是附近旅游景点集散中转地,又正逢五小长假,接车司机问遍仅有几家酒店都没房,只好先进城再说。
城里随处可见游客,他们足足找半小时都没遇上合适,偏偏贺思嘉又有点儿高原反应症状,陆馨不敢再挑剔,去另辆车上找吴臻商量后,定下家民宿。
民宿只剩下两间房,间单人房在阁楼,勉强能睡下两个人,另间八人房连卫生间都没有。
这时,只手横伸过来,手腕戴着块JL古董表,手指修长,正握着张叠好浅灰格纹手帕。
贺思嘉顺着手帕看向吴臻,对方微斜上身,淡笑着说:“不用你还。”
“谢谢。”贺思嘉接过手帕,无意中碰到吴臻指尖,有点凉。
手帕作用终究有限,裤子打湿位置又有点尴尬,空姐们不方便帮忙。陆馨回来后就让贺思嘉去换条裤子,他却嫌飞机上卫生间又窄又脏坚持不肯,就这直忍着。
下飞机,贺思嘉直奔更衣室,再出来就见每个人都愁眉苦脸,只除吴臻,因为对方再次戴上墨镜口罩,窥不见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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