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之人皆惊。
皇帝沉目,威严道“这说,你只是个窃取神医之名小人?”
“并非草民有意辱神医之名,”晋宣痛哭失声,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替谢厌觉得委屈,“鼠疫之法乃草民师父所创,草民不愿居功,然师父确有苦衷,他不能亲自替百姓医治,便只能将此法传授于草民,草民这才担神医之名,还请陛下明察!”
解决鼠疫另有其人?那是不是表明,自己命还有希望?皇帝心思动,忙问“你那师父可是年岁已高,不能过于劳累,故才令你去救治百姓?”
抹抹眼泪,晋宣红着眼眶,哑声道“陛下有所不知,
皇帝见他如此年轻,心中希望已然有些消散,但还是让他起身,道“你就是解决靖州鼠疫神医?”
他不是神医!师父才是!
晋宣在心中呐喊,但面上不敢明说,只道“解决鼠疫乃江州众位大夫功劳,草民受之有愧。”
见他谦逊谨慎,皇帝略有满意,便招招手让他上前,“你来替朕诊治番。”完全无视已经面色发白卫老头。
从晋宣进殿之时,卫相就已经瘫软在地,却还想着晋宣治不,这样可以辩解他们曾询问过晋宣,知道他没能力才没禀报皇帝。
逼皇上改写诏书。
“陛下,那神医四处游历,并未留下姓名,儿也是幸运才能得以救治。”谎话说多也就顺口。
殿内许久未有动静,卫相只觉得腿都要跪断,皇帝还没声响,于是悄悄抬眼往上看去,却只看到张沉怒狰狞面容。
皇帝死死盯住他,“好得很。”
没什比自己命重要,有人挡他生路,即便是朝廷重臣,也死不足惜!
晋宣定定神,在心里催眠自己将皇帝当成个普通病患,跪坐在皇帝身前,仔细观察他症状后开始诊脉。
须臾,晋宣面色凝重,忽地将手从皇帝脉上离开,跪退几步,伏地闷声道“陛下应是中奇毒,但此毒草民闻所未闻,请陛下恕罪。”
卫相松口气。
本来就没抱希望皇帝心里也没多失落,可还是迁怒问道“你连先人无可奈何鼠疫都能治好,缘何试都未试,就断定解不?难道不怕有辱你神医之名?”
羞愧之情如潮涌般侵袭而来,晋宣终是忍不住,哽咽开口道“请陛下恕罪!草民本就不是神医!神医另有其人!”
“禀报陛下,神医已在殿外等候。”禁军首领在殿外高声道。
卫相脑中轰然声,心中寒意透入骨髓,却还抱着最后丝希望。
殿外,晋宣被莫名其妙带到皇宫,作为个平头百姓,他震惊过后,就忍不住想着到底是哪位贵人要见自己,再仔细想想,能从相府直接拿人,除皇帝还有谁能做到?
怕不是皇帝要见自己吧?干什?难道因为自己是谢氏族徒弟就要治罪?不至于吧?皇帝什时候管过这种小事?
他面无表情,双腿微软步入殿中,头不敢抬,直接跪到冰冷地上,叩首道“草民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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