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伸出还带着焦黑左手,陆淮用干净指腹轻轻抚抚青年眼角,“师尊,是陆淮错。”
是他错,可他不悔。
若是场雷劫便能换来对方真情流露,陆淮倒是宁愿自己再多经历那几次。
“死不悔改。”愤愤地瞪对方眼,林果哪里能不知道少年道歉背后所掩藏真正心思?可见到对方大伤小伤可怜巴巴委屈模样,林果也只能学着陆淮以往样子亲亲对方,“有句话、为师直都很想和你说。”
“答应你,”勾勾唇角,红衣青年眼带笑意,间或还能捕捉到丝不易察觉狡黠,“陆淮,心悦你。”
罢。
若是这样便能还给阎酒份对方想要自由,他又何苦继续狼狈地反抗挣扎。
“乾位后退!”
耳边乍然传来声熟悉却又许久未闻低喝,陆淮还未来得及睁眼,便被人狠狠地扑在冰面之上。
染血唇瓣被什柔软东西覆上,萦绕着浅浅酒香小舌灵活地叩开自己齿关,陆淮怔住,任由对方渡给自己口纯度极高药液。
红衣青年取代玄诚子所在位置、正脸苍白地看向他。
眉心火纹暗淡,唇色也只剩下层虚弱浅粉,见陆淮终于注意到自己,浑身鲜血淋漓、好似要在火焰中重生青年蓦地张口——
“不要!”
“陆淮,再也不想见到你。”
天雷轰隆劈下,陆淮呆呆地愣在原地,连手中寒蝉都虚幻几分。
“还有,”见对方惊喜地似要回应什,林果忽然伸手按住对方唇瓣——
“后悔吗?若不是某人作死下什劳什子魂血禁制,这话你或许早在两年前就可以听到。”
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陆淮正巧撞入对方因焦急和愤怒而泛红凤眸,黑色天雷气势汹汹地劈着青年撑起无色护罩,烟花般噼里啪啦地在四周高声炸开。
阎酒救他。
被动地咽下青年渡过不知名药液,陆淮欣喜若狂,哪里还顾得上外伤内伤疼痛。
“谁准你就这去送死!”把揪住对方衣领,林果嗓音发颤,强行才压下心里后怕。
天知道刚刚情况有多凶险,如果他时机差上半分、如果陆淮没有挨过破禁反噬、如果那道天雷再强上那点,他就真要失去对方。
这就是他最畏惧存在。
他不让青年开口,不是怕对方怨他、骂他、憎恨他。
他只是怕阎酒不要他。
寒蝉剑以肉眼可见速度消散又凝实,冰原上特有风声再次在耳边放肆地叫嚣,喉头甜吐出大口鲜血,陆淮仰头看向那势不可挡最后道天雷,终是认命似闭上眼睛。
魂血禁制强行被破,他师尊,竟然选择在这样个时刻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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