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点小手段把他们都撵走,”垂头不敢看男人眼睛,少年扑扇着睫毛小声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和义务为相公殉葬,在整个沈园,有这个资格和义务便只有个人。”
“所以相公不要去怪他们好不好?”晃晃男人垂在身侧手掌,少年可怜巴巴地抖抖身子,“尧儿好冷,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因为沈园温泉都是活水,所以沈霁便派人将其中支引进浴房,是故就算现在下人们都不在,两人也能在这倾盆雨夜中安安稳稳地洗个热水澡。
只用秒来思考下训人和共浴哪个重要,沈霁便毫无原则地拿着干净衣物带着人走向浴房。
因得通往浴房路都盖回廊,是故两人也没有再麻烦地撑伞,握着少年仍有点冰凉小手,沈霁悄悄送点内力过去,只觉得自己这颗漂泊近三十年心终于找到处安稳归宿。
怯。
在经历夜厮杀归来后,他是真希望少年如他安排般安全撤退,也是真害怕对方就这样扔下自己离开。
这是种卑劣且又无厘头矛盾,可就是这种奇妙心思,让沈霁停下迈入沈园脚步。
这座黑暗里光线全无偌大宅院太像只择人而噬野兽,饶是心思坚毅如沈霁,也无法控制地在它面前产生犹豫。
若不是五皇子赶来此处余党点醒自己,他恐怕还要在门外做上许久婆妈又纠结懦夫。
等到明日太阳升起,曾经伤害过他母亲那群人便会得到他们应有惩罚,而待那些糟糕过去统统结束,他便可以交给少年完完整整颗心。
“为夫有没有说过你很神奇?”扬扬眉,浑身湿透男人仍然笑得俊朗无人能匹,“在后二十年生命中,最幸运便是遇见你。”
烛火飘摇,手中提着灯笼林果被男人弧度熟悉笑容晃花眼,隔着廊外嘈杂雨声,他都能听见自己那“噗通噗通”加速心跳。
怎办,好像无论怎变换容貌身份,他都会为同个男人无法自控地心动。
那最初被他挂在嘴边“七年之痒”,好像已经遥远根本不会到来。
当然,这些微妙又难以言明小心思,沈霁永远也不会对林果说。
就像他永远都不会说,在看到那间深夜中为自己亮起房间后,他心是如何被片酸涩又庆幸喜悦填满。
“怎这不知道爱惜自己?”屋内没什干净帕子,瞧着落汤鸡般浑身滴水少年,沈霁干脆将手附在对方头上,心法转运起内力。
暖洋洋热意从百会穴处传来,林果舒舒服服地打个哆嗦,不由自主地就要往对方身上蹭。
“别闹,身上脏。”无奈地用手指将人推远点,沈霁看着对方半干不干头发收回手掌,“抱琴他们呢?怎个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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