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云？你是死
还是越界？”谈墨
声音再度响起。
洛轻云用力地吸
口气，他明明在镜像桥里亲眼看到谈墨倒在那里，安稳得就像睡着，仿佛不小心就会开满暖洋洋金黄色小花，而他心却苍老衰败到万物凋零。
然而此刻，他却再次听到谈墨声音，鲜活、真实、独立而倔强，不依附于任何人，包括洛轻云本身。
洛轻云用力闭上眼睛，眼角有湿润东西划过。
“再说点什
吧
当他脚落地那刻，有什轰鸣而来，那是子弹出膛声响，膛线深刻而果决地划过洛轻云心脏，巨大震动让这个世界天翻地覆，撕裂出道缝隙，光乍泄而下。
切看到、触碰到景象剥离开来，互相牵扯着将断不断。
在无数间隙里洛轻云看到并不美好但却真实世界——被开普勒生物挤压变形地铁车厢、砸落在地面水泥砖块、破损地铁站牌、乘客掉落在地上包还有逃跑时被踩落鞋子、被开普勒生物袭击乘客遗体……
镜像桥土崩瓦解，像是被最强大炮火摧毁成微粒，洋洋洒洒漂浮在空气里，泛着淡金色光泽。
洛轻云神思跟着这些微粒游荡，仿佛旧诗黄纸中故梦还没有醒。
有任何交集。]
洛轻云心脏跳快拍。
[想想那些人类吧，他们只是把你当成对付开普勒生物武器。当灰塔发现你很在意他时候，他就会成为那根拴住你、甚至于最后勒死你绳索。]
洛轻云心底某个地方被极为用力地扯下。
[你知道，其实谈墨根本不在意你在界限这边还是那边。]
直到通信器里传来谈墨声音。
“洛轻云，你要是死
就翻阳台到你公寓拿烟。如果还活着，给个回应就走正门儿。”
那声音并不像平时谈墨，声音压得低沉，洛轻云甚至能分辨出他喉间因为紧张吞咽声。
与其说他在意他生死，不如说他更在意他是否属于人间。
洛轻云瞳孔颤，灵魂回归躯体，大脑神经开始对这世界切进行分析和辨别，而其中最清晰莫过于谈墨声音，它从耳朵钻进他精神，就像势不可挡战车，撞毁他城墙，碾过那些台阶和庭院，浩浩荡荡来到他面前。
洛轻云想起之前自己为释放能量而把谈墨拽入自己开普勒世界时，他对他说过最后话就是“为什非要选人类或者开普勒……你就做洛轻云不就好……”
“如果有人类对你好……你就对他们好……如果有开普勒生物认同你……你就做它们王……你那强大，为什不随心所欲点？”
所以谈墨不会生气……他和那些人不同，他不介意……
洛轻云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可以走过去，走到桥另边。在开普勒世界里，他会获得完整开普勒能力，他也不用担心谈墨死亡。
洛轻云抬起脚，向前迈步，他感觉到前所未有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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