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罄语气里带着遗憾:“还以为再等不久,阳阳就十八岁。”他说话时候低着头,用手抚摸湛微阳头发。
湛微阳说:“是啊。”
裴罄拍拍他头,“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说完,也不等湛微阳回答,牵着他手离开阳台朝走廊走去。
晚上躺在床上,湛微阳直睡不着。
他反复想着他十八岁,他好遗憾等不到十八岁,就像生命中会错过些最重要东西似。
裴罄说道:“那你爸爸和奶奶想你怎办?你又不能自己回来,总不能再叫把你连着花盆起抱回来吧?”
湛微阳惆怅起来。
裴罄说:“怎样?要不要去看医生?”
湛微阳把头靠在裴罄怀里,轻声说道:“害怕。”
裴罄没有问他为什害怕,如果像湛微光说那样,湛微阳从小应该看很多医生,不知道中间到底经历些什,显然他不想再经历。
裴罄说:“会有。”
湛微阳有点紧张:“可不想看医生,也不想吃药。”
裴罄轻轻拍他手背,停顿片刻,问道:“比起离开还要可怕吗?”
湛微阳愣愣,没回答。
裴罄继续说道:“不只是,还有奶奶和你爸爸。你想奶奶腿不好,根本上不来二楼,以后她就再也见不到你,爸爸工作又那忙,说不定没有时间给你浇水,日子长要怎办?”
地搓揉着他手指,让他不那紧张,对他说:“医生也许能治好你呢?”
湛微阳问道:“怎治?要给开刀吗?”
裴罄说:“那应该还是不至于,最多用剪刀给你修剪下叶子。”
“啊?”湛微阳有点害怕。
裴罄随即说道:“不会,医生不会干那种事情,逗你。”
湛微阳先是躺着,许久睡不着之后又翻身趴着,把被子拉起来盖过头顶,他静静地在心里数数,也不知道为什要数,更不知道数会有什结果。
许许多多复杂情绪在他心里,可是他脑袋又没办法去处理这些情绪,得到唯结果就是难受。
他听到自己心跳声很激烈,后来变
湛微阳很难过,手臂抱住裴罄腰,说:“怎办?”
裴罄没有更好办法,只能说:“陪你都不行吗?”
湛微阳没有回答。
裴罄突然说:“那永远等不到阳阳十八岁。”
湛微阳蓦然抬头朝他看去。
湛微阳说:“可是还有你啊。”
“有天实习完,走你怎办?以后就再也见不到。”
湛微阳慌张地转头看他。
裴罄说:“你现在这样还可以带着你跟起走,你要是栽进花盆里面,怎带你走?”
湛微阳还是认真想想,“你可以把抱走。”
湛微阳问他:“那会怎样?”
裴罄说:“应该会给你吃药。”
湛微阳微微蹙起眉头。
裴罄继续说:“只要你每天乖乖吃药,说不定就不会变成棵树。”
湛微阳问他:“有这样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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