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微阳不说话,默默地把自己东西放回床上,然后打开柜子找衣服换。
湛岫松跟着进来,打个大大哈欠,走到床边像是想继续睡,不过始终没躺下去,只是盯着湛微阳,问他:“你昨晚去跟你爸爸睡啊?”
湛微阳背对着湛岫松,换上长袖T恤和件衬衣模样外套,又弯着腰换牛仔裤。
湛岫松说:“你都十八岁。”
湛微阳侧过头看他:“十七岁。”
后来,湛微阳从床上下来,抱着自己枕头和被子,悄悄地离开房间去隔壁。
他拧开裴罄房门,先探头进去看看,没有听到有什动静,才用轻几乎听不到声音脚步走进去,关上房门,摸索着爬上床,先把枕头放好,再把被子摊开盖住自己,平躺下来。
熟悉安全感瞬间包裹住湛微阳,他几乎闭上眼睛就要睡去,入睡前刻他心想明天他得在裴罄醒过来之前起床,回去自己房间,不叫裴罄和湛岫松知道才好。
然后这觉睡得湛微阳昏天黑地不省人事,再醒来时哪里还能抢在裴罄起床前,甚至裴罄人都已经没在房间。
湛微阳发着怔坐在床上,等初醒那阵懵懂过去,才揉揉眼睛心想糟糕。
湛微阳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他觉得空气中好像还残留着裴罄气味,忍不住仰起头到处闻闻,才埋头在洗手台前洗漱。
把毛巾挂回毛巾架上之后,湛微阳低头看眼自己身上穿着裴罄外套,轻轻“啊”声,发现衣襟上沾些油渍,他站在卫生间里想想,把外套脱下来,小心翼翼地只用水打湿那小块地方,抹上些肥皂搓洗,最后艰难地用湿纸巾擦干净。
湛微阳把外套穿回来,除胸口那块,其他地方还是暖暖。
他从卫生间出来,回去自己房间里,看见湛岫松仍然仰面朝天地呼呼大睡,占大半张床。
湛微阳走过去,打开被子睡在剩下三分之张床上,伸手关灯。
湛岫松说:“说虚岁。十八岁还跟爸爸睡觉,害臊吗?”他说
裴罄被子叠好放在床头,伸手摸摸床单,已经早就凉。
湛微阳下床,把自己枕头和被子抱起来离开,他仍旧是偷偷打开自己房间门,却看见床上被子还散开着,湛岫松人却不在。
“湛微阳!”有人突然在他身后大声喊他名字,还用力拍下他后背。
湛微阳没站稳,朝前踉跄两步,紧张地回头,见到湛岫松正站在门口,神情古怪地打量他。
湛岫松说:“你去哪儿?”
周围陷入片漆黑,而湛岫松存在感反而更强。
湛微阳偷偷推他手臂,想要推过去点,可是刚松开,湛岫松那只手臂就又伸过来。
真讨厌!
湛微阳心想,如果不是湛岫松和湛微光突然回来,今天裴罄本来可以陪他天。
他越想越觉得湛岫松讨厌,心里实在是不高兴,闷闷不乐地坐起来,在黑暗中盯着湛岫松微微起伏轮廓看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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