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城没有说话，他已经能在黑暗中看清宁君延
五官
，他知道对方睁着眼睛
直在看自己。并没有情意满满，但就是全神贯注，好像全世界只有自己值得他看得那
专注。
有个瞬间，陈韵城对自己直以来对宁君延拒绝感到愧疚，他说：“你真觉得
们这种关系能维持下去吗？”
宁君延反问他：“为什不能？”
陈韵城用手指碰触宁君延眉毛，“们都是男。”
宁君延问他：“你厌恶吗？”
他走到床边蹲下来，靠近宁君延脸，轻声问道：“睡吗？”
宁君延只是应道：“嗯。”
陈韵城伸手摸下他额头，同时问道：“你后来有没有自己冲个热水澡？”
宁君延没有回答。
陈韵城又不放心地伸手进去被子里想找到宁君延手，“冷不冷？”他摸到宁君延连睡衣也没有穿。
这种尴尬气氛在两个人僵持下延续着。
陈韵城想要离开，宁君延却不肯放手。陈韵城衣服全部已经湿透，即便是房间里暖气充足，湿漉漉地粘在身上过会儿还是觉得全身发冷，他对宁君延说：“太冷。”
宁君延问道：“抱着你也冷吗？”
陈韵城道：“你让回去换衣服。”
宁君延像是在犹豫，过会儿他终于放开手，“去吧。”
陈韵城摇摇头，“怎会厌恶你呢？”
宁君延对他说：“你上来，跟你说话。”
宁君延突然抓住陈韵城手，陈韵城吓跳，下意识又想将手缩回来，可是宁君延握得太牢，他没能成功。宁君延手掌是热，却也不是热得发烫，宁君延牵着他手放在自己胸口，皮肤也是温热。
陈韵城稍微放心，“不冷吧？”
宁君延说：“冷，上来抱抱。”
他语气依然是平淡，但是听在陈韵城耳朵里就像是在撒娇，陈韵城用手去捏他鼻子，说：“三十岁人，你在医院也是这样？”
宁君延说：“不，只对你。”
陈韵城连忙从浴缸里爬出来，还在地上找到自己另只拖鞋，他不顾全身滴着水往外面走，回房间找换洗衣服进去公共卫生间，放热水冲澡。
洗完澡换好衣服，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陈韵城才觉得自己全身暖过来，他照镜子，看见自己脸颊依旧是红，不知道是因为洗澡热气蒸腾还是那点点酒气未散。
他想要回房间时候，突然又担心宁君延，不知道宁君延现在是不是睡，也不知道宁君延刚才有没有再放热水冲个澡，毕竟陈韵城全身湿透冷冰冰地坐在那里时，宁君延身上也湿着没有穿衣服。
他轻轻走到宁君延房门口，这回没有敲门，只是将门拧开条缝，他看见里面已经片黑暗，宁君延应该是关灯睡觉。
陈韵城关上房门想要离开，刚转过身又回头再次打开房门，他放轻步伐走进去，在眼睛适应房间里黑暗之后，看见宁君延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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