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该恨透这个骗子,却在四年后,原地踏步般,再次心甘情愿落入闻如许如糖似蜜陷阱。
“周后,在内华达说好地方等你。”
裴赢州松开闻如许,眸色深沉,拇指重重擦过他嘴唇。
闻如许浑浑噩噩坐上飞往纽约飞机。
在十几个小时长途飞行中,做个漫长梦。
相顾无言,闻如许三步回首,最后就要头也不回地排进安检队伍,裴赢州上前,把抱住他。
这是比那天当着众朋友面带走闻如许还要出格举动,但裴赢州不计较。
他手也真抓疼闻如许,清冷声音绷紧,在闻如许耳际滚烫而颤抖:“那天在机场等你八个小时。”
闻如许表情凝固片刻。
那晚,他看着闻如许动人眼睛,又重复遍,“小桃,们结婚吧。”
溜溜退场。
而到闻如许出发那天,裴赢州独自驱车去机场。
在人流如织大厅,他竟然找到孤伶伶闻如许。
没有托运行李,单薄双肩背着个包,正在自助机前取机票,头发长长些,侧脸依然文弱苍白,唇角平平轻抿着。
裴赢州没有明白,直不够快乐闻如许,每每面对自己笑容,花费多少力气。
好像是下把他这四年过个遍。中途几次醒来,后颈都有阵阵冷汗,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冷。
还有两个小时抵达目地时,飞机遇到南下季风,飞机阵颠簸,广播几次让乘客不必惊慌,但机舱里仍不可避免产生恐慌。
当闻如许身边亚裔摩擦着家人合照,他看着舷窗外机翼末端阴云,心中阵茫然。
他和家人合照都遗落在那间被拍卖房子里,银行清点时当作无人认领垃圾扔掉,最后两张贴身带着念想,也在监狱和人打架后,被人烧成灰烬。
在所有人都在祈祷时,闻如许放在膝上十指和握,跟着闭上眼,在心底默默呼喊。在识海中,感觉有无声回应浸润空气,随阳光落在
在仿佛没有尽头路上,闻如许注视着他,又靠回去,最后轻声说:“好。”
只是在约定好那天,飞机班班起飞,游客离开又换新,直到天色初明,裴赢州身萧萧疏冷,独自走出机场,将平时用手机开机。
铺天盖地消息瞬间汇入。
——裴胜痛心疾首警告,贺定平突然死,还有闻如许骗人爱。
切都太晚。
敛眼底神色,裴赢州走过去。没人送行闻如许惊,随即又缓缓笑起来,觉出点惊喜,“你来送?”
在快餐店买两杯美式,彼此端着站在安检口,裴赢州问他:“怎不早点告诉?”
闻如许说:“你很忙嘛,林萝也不会高兴再找你。”
在裴赢州注视下,他喝口有些烫喉美式,好声好气说:“再说,你不是觉得恶心吗?”
裴赢州表情未变,手里纸杯却微微变形,指腹也被烫到般,有种十指连心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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