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厉仍是脸色不变地把常小嘉衣服扣子全部扣好,然后又拿起挂在旁边外套给他披上,说:“你爸爸找你。”
常小嘉眼睫毛微微颤抖下,他把手里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谢厉说:“陪你过去。”
常小嘉穿上鞋子,又把外套拉链拉好,双手伸进上衣口袋里,语气冷淡地说:“随便你。”
谢厉抬手拨拨他头上凌乱头发。
踏着楼梯走上别墅二楼,谢厉听到从常小嘉房间里传来音乐声,伴随着柔软清澈女声,在有些空旷小楼里回荡。歌是首很老歌,谢厉仿佛听过,至少是二十多年前歌,不知道常小嘉为什会听这样首歌,估计那时候常小嘉还没出生。
他本来想要伸手敲门,但是手指先碰下门把手,发现房门并没有锁,于是直接推门进去。
温柔音乐声中,常小嘉就靠坐在床上,灰色长裤,敞开白色衬衣,正在抽烟。烟灰缸在床头柜,他抽几口便伸展细瘦手腕,将手里烟搭在烟灰缸边缘轻轻嗑两下,再收回手来继续将微微湿润烟嘴咬在唇边。
阳台落地窗敞开着,吹进来风带着初春湿润凉意,常小嘉就正在看着阳台外面,从他角度能看见楼前大树枝叶间嫩绿新芽。
谢厉关上房门,才缓缓走过去。
谢厉最近在常家来往很勤,叶少殷被捕入狱,常小吉也离开,许多事情都需要他直接向常冠山汇报。
常冠山向来是个看不出来深浅颜色人,最近却也显得有些精神不济,前两天还生场病,谢厉去看他时候,他倚靠着床头躺在床上,睡衣外面披件衣服,脸上戴眼镜正在看书。
谢厉坐下来跟他说会儿话。
他把书放到边,眼镜取下来揉揉鼻梁,闭上眼睛静静听着,最后把眼镜戴回去,仿佛不太耐烦地说:“你先走吧。”
谢厉站起来,“那先走。”
常小嘉只是看他眼,没有躲避。
谢厉突然问:“为什听这首歌?”
常小嘉没有回答,直到离开房间之前,才说:“这是
常小嘉仿佛没有察觉般,连看也没看他眼。
谢厉走到床边坐下,两只手伸到常小嘉胸前,将他白衬衣扣子颗颗扣上。
常小嘉总算是转过头来看他。
谢厉语气平静,说:“会着凉。”
常小嘉朝谢厉脸上吐口烟。
其实谢厉也累,这几天他查阅整个鸿吉制药进出货记录单、账本,都没有收获。谢厉清楚要不就是常小吉他们非常谨慎,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记录,要不就是常冠山并不信任他,知道他获得不什证据,才把鸿吉制药交给他。
在他刚要离开时候,常冠山突然又叫住他,说:“你帮把小嘉叫过来。”
谢厉停住脚步,点点头应道:“好,常先生。”
他从前面小楼出来,本来可以打个电话给时弘箐或者转告家里帮佣去后面别墅找常小嘉,但他还是亲自朝后面走趟。
他想见见常小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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