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体鳞伤，奄奄
息——随便个普通道士都能轻易将他们“降服”。
更遑论，那还是个早有准备
道士。
逃出生天小妖们并不知道，深渊之外，仍是炼狱。他们还未从劫后余生欣喜中回过神来，便被人灌下符水，穿入锁妖链，投进
特制金笼中，最后，成为张祖师爷又笔丰功伟绩。
蛟侃侃而谈模样十分平静，他道：“所以，你明白吧？那就是个沽名钓誉假道士，他连降妖诀都背不太熟。”
蛟毫不犹豫：“当然是假！”
他踩着那堆化为尘土粉末，不屑道：“他根本就是个假道士，只会些旁门左道，论道行，估计连小灰都比不过。”
小灰便是那连化形都不会狐狸崽子。
这显然和金龙料想不太样。
“那他圈养妖物事也是假？”
金龙侧目看向他。
这个名字不久前还在耳边响起——他是深渊入口处，夜月山清虚宫祖师爷，也是那篇传遍华国、脍炙人口《斩妖令》主角。
他力降服蛇妖，豢养群妖于宫中，又被皇帝奉为国师，生时威名震天，死后享金身像受万民供奉……
这样位人物，最后结局竟然是受困于蛇窟底下幽暗石室内，无声无息地死去？
道黑影闪过，维持千年尸骨在蛟尾重击下化为齑粉。
现出伸出只手，金龙不知何时变回人形，用手掌抵住蛟脑袋。
“别被魇住。”传闻若是修炼之人死相凄惨，便会化为戾气迷惑过往生灵。
蛟却很清醒。
从袖口混元图案，到衣角处纹饰，每丝每线都与记忆中那人相吻合。白骨靠着墙壁，也不知以这个姿势维持多少年，那渗人白仿佛裹着深重怨气，刺目至极。
蛟后退几步，后脚踩到某样坚兵，发出轻微细响。
蛟眸色暗：“这倒是真。”
从深渊出去妖怪大抵分为两种，种是功德圆满，突破境界大妖，他们往往出深渊，便直入上妖界；另种则是受尽欺凌，好不容易逃出来小妖，即便能侥幸躲过深渊内重重危机，却躲不开入口处强劲罡风。
那是能将他们皮肤割裂刀风。
死在最后道关卡小妖不尽其数，但也有不少是成功。
然而成功逃离深渊代价很惨重。
蛟道：“可笑他吹半辈子力降蛇妖，结果到头来却把命搭在蛇窟里。”
金龙皱起眉，感觉到蛟情绪不稳，似乎受不小冲击。
“你知道他是谁吗？”熟料，蛟很快回过头同他说起话来，“他就是
们在皇城时听过张钧霆。”
金龙斟酌会儿，又问曾经询问过个问题。
“《斩妖令》是真吗？”
——是柄断剑。
本来应当是完好，被蛟踩，顿时碎裂成两半。
剑柄处刻着字，已被灰尘遮掩，变得模糊不清。
蛟看看那具尸骨，又看看那柄长剑，脸色古怪，眼底浮现出抹震惊。
“张钧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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