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棠被推得往前走
半步，眼泪
下子涌出来，却说：“不，阿姨，您上去吧。
……很快过来。”
人已经抬上车，护士催促道：“快点。”
莫教授看关棠眼，没再作声，迈上车去。
救护车开走，关棠立在原地愣会儿，旁边
交警走过来说：“走吧，捎你段儿。”
关棠这才回过神来，抹把脸，感激而疲倦道：“谢谢。”
关棠被撞得懵几秒钟，等他清醒过来，看到莫呈川还陷在安全气囊里动不动，他叫莫呈川名字，莫呈川也没有回应——关棠这辈子都没有发过这样大疯。
他抖抖索索地打120，不停地深呼吸，才能勉强发出声音，最后还是莫教授把电话接走。
中途交警过来交涉，说是对方看见红灯要踩刹车，结果踩成油门。
关棠根本没顾得上听，过好会儿才失控地嘶吼：“让他去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
会说出这样话，但那瞬间，他确被无法承受恨意压垮所有意志力。
旁边渐渐有路人围观，嗡嗡嚷嚷，但关棠满心满眼只有那个动不动身影。极致情绪崩溃使他近乎失明，根本看不清细节，但仅仅是模糊轮廓都熟悉得可怕。
去敲门。”半是教育半是威胁。
这认认真真张牙舞爪样子实在很可爱，莫呈川伸手揉把关棠头，直顺着捏住后脖颈，想亲吻他，又觉得不合适，因此只是说句：“别紧张。”
关棠以为莫呈川不愿意上去，眼睛珠子又往外瞪瞪：“嘿，你得……”
莫呈川“嗯”声，问道：“得什？”
“……得护着。”关棠有些垂头丧气。今天是莫呈川生日，他也只好多退几步，不能随便凶人。
“刚才好像有不少人录像。”路上，交警提醒道。
此时关棠脑子迟钝无比，与交警
莫教授支撑着关棠：“孩子，别怕，别怕，不会有事。”
救护车其实来得很快，但关棠却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漫长等待。
医生检查下，叫担架员把人抬上车去，护士问关棠：“只能跟个家属，你是他什人？”
关棠时说不出话来：“……”
“是他爱人。”莫教授说完，伸手把关棠推上车，“快去。”
莫呈川笑，没说话，下车跟关棠两个起上楼去敲莫教授门，载着人同去老太太那儿。
后来关棠始终忍不住想起他跟莫呈川说那句话，觉得是那句话说得不吉利，不该说那样不吉利话。
他们在路上正常过弯时候，辆车突然从右侧冲过来，莫呈川下意识打转方向盘，把关棠护在后面，拿驾驶座怼上去。他整个人撞到安全气囊上，时间意识全无，什感觉都没有。但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处于失去意识状态，眼睛睁不开，耳朵听不见，浑身都不受控制般。
只在最后那瞬间，徒劳地想去抓关棠手。
莫教授坐在后头，清晰地看到这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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