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关棠回过神来。
其实莫呈川叫关棠名字时并没什实际意图,但他直觉这时候自己应该说点什,这会儿脑子也转得很快,说:“回去拿些要用东西,这段时
两人在关棠那间房子里住将近四年,每天同出同归,白天去学校各自上课,下课起逛超市买菜做饭,晚上回来睡在个被窝里头,跟天底下夫妻别无二致。偶尔关棠会很自然地提到以后,比如看到莫呈川屈在小角落里拎哑铃时候,关棠就会说以后买个大点房子,看到莫呈川弯着腰在厨房里切菜时候,关棠又会说以后换个大点厨房,看到莫呈川嫌弃他把书乱堆乱放,他就边被迫收拾边瞎扯以后要有个大书房,最好跟柯南里样,四面都是书柜……莫呈川跟关棠不样,关棠随口就能捏出无数个以后,想象是他生活中大乐趣,莫呈川则慎重得多。但情眷深时,这样话听多,哪可能毫无所动。
直至后来分手时,也是在这间房子里,不足百平,装修简单,承载无数美好时光,但他们最终没能如曾经所遐想那样,,齐走出这间房子——他们曾居住过,简陋家。
房东挂出房屋出售信息时候,关棠才刚刚还完欠债不久,陡然在朋友圈看到这条消息,怔许久。他跟房东简单聊几句,得知房东女儿早嫁到国外去,这房子原本是打算给女儿陪嫁,如今女儿女婿都在国外定居,两老也退休,懒得再打理收租事情,索性就把这房子给卖,跟着去国外享享儿孙福。
房东夫妻俩对关棠印象很好,则关棠确比较容易讨这个年纪人喜欢,二则他跟莫呈川租住时间长,又将房屋打理得很好,这两个皮相气质都属难得小伙子,由不得人不喜欢。
关棠特地带着关邵阳寄来家乡特产跑趟,跟房东夫妻俩告别,算是谢谢他们当年照顾。房东夫妻两人高兴极,聊天时说关棠他们退租后,那房子就直没找到合适租客,中间曾短暂地住过户租客,闹得邻居都来投诉,于是很快又解约,房子就直空着。房东家就住在隔壁小区,还问关棠要不要回去看看。
这看,关棠就动买房子念头——大概只有莫呈川在重新踏进关棠家门那刻,可以跟关棠当时心情相契合,门启,便叫人如坠梦中,似魂归乡。
曾经看这房子总是这里不够好,那里差点儿,如今便皆成美人眼尾泪痣,颊边梨涡,反而愈显美好,透出别处再寻不出温馨惬然。
离开这里后,关棠生活几乎翻天覆地,没日没夜地工作赚钱,好不容易才好转过来,陡然重回故地,心情就很不样。关棠以为自己买是那段无忧无虑少年时光,但这时,他忽然又不确定。
他当时宁可花光仅有积蓄,甚至再度负债,执着地想要留下来,到底是什?
关棠晃神,就引得莫呈川看他眼,开口叫他:“关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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