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成年,多加岁,十九岁,正好是关棠遇见莫呈川年纪。
关棠想不到这个,他以为莫呈川在嘲讽他,迅速回怼道:“够,反正比你大岁。”
莫呈川笑笑没说话,关棠干站在那里,左右看看,确没什需要他地方。莫呈川做事很干净,通常边做边收拾,这会儿没搭理关棠,微微弯腰在尝汤。关棠站在莫呈川侧后方看会儿,觉得不行,就开始扯话题:“干嘛不随便下点馄饨得?”
“没人给你做饭,你自己犯懒,只能吃速冻。这会儿还叫你吃速冻?”
莫呈川认为自己完全是在隐晦地嫌弃关棠那冰箱速冻食品,但在关棠听来就大不样。起码关邵阳来这儿住这些天,也没有注意到他儿子平时自己个人在家都吃些什,符不符合健康生活标准。
关棠刷牙,洗脸,无所事事,又转到厨房去,莫呈川都不必回身看他,早习惯他总喜欢找借口往厨房溜坏毛病,说:“别在这儿玩,出去待着。”
要是放在从前,两个人都是半大青年,这话还说得过去,但这会儿都是快三十人,关棠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说:“你当小孩子呢。”
年轻时,莫呈川只是看上去性子冷,不太好亲近,如今也算是社会里打过滚人,好歹进进出出都被人口个“莫总”地叫着,气质便大不样。可关棠大概是因为跟社会接触较少缘故,这方面倒并不显得如何成熟,再被莫呈川从厨房打发出去玩,没有当初被小伙伴嫌弃感觉,反而像是被当成孩子。
关棠只是随口说,倒是莫呈川琢磨会儿。
他小时候跟在保姆身边,就总被保姆从厨房打发出去,叫他出去玩,或许是受影响,总觉得做菜就该个人闷在厨房里做,别人进来,就是件麻烦而危险事情。
关邵阳并非不关心儿子,但限于自身性格,他关心儿子方式从来没有这细致,只要大体看上去没什问题,那他就不会多问句。小时候关棠跟小伙伴们起在外面玩,到点,别人都被喊回家吃饭,最后往往就剩下关棠个人。有时候邻居阿姨奶奶看见关棠还吃,就招呼他起去家里吃,有时候关邵阳给钱叫关棠自己去外面吃。反正只要关棠没饿着,关邵阳就觉得没什问题。
很多事情,关棠其实是在别人家学到,比如吃饭之前要洗手,不能只吃肉不吃菜,太辣菜小孩子不能吃……他回去也会乖乖照做,但关邵阳从来关注不到,他做不会被夸奖,他没做也不会被唠叨。
曾经有很长段时间关棠都会特别注意偷学这些细节,因为没人告诉他
这些事情他自己从未追溯过,这想,倒是笑,又把关棠上上下下打量番。
关棠被他瞧得悚,警惕道:“干嘛?”
“你今年几岁?”莫呈川开口问道。
关棠反问:“你说呢?”
莫呈川真说:“刚成年吧,最多再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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