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在为母亲戴孝。”
明飞卿淡声纠正。
国师：“明夫人都去世
年多
，您还放不下吗？”
明飞卿低头摆弄落叶，并不回答。
国师招进来两个宫女，宫女手中捧着套金丝流光
华服。
似乎随时会从人间消失，而他消失那刻，或许没人会立刻察觉。
后来，皇帝病重不能理事，淮子玉监国，他搬出东宫，住进宫里。
明飞卿软禁地方也从山月阁变成冷宫。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住在哪儿，他日日坐在门槛上，看着院里枯叶落满地，偶尔会捡起两片枯叶，用火烧着玩。
淮瑾国事缠身，顾不上他。
这声怒吼，直接惊动整个内院。
明飞卿七零八落神识也被拽回来，他目光渐渐清明，将凶神恶煞淮子玉装进眼里。
他后退几步，撞到墙上，不知是痛还是忽然想开，他大哭出声。
那哭声嘶哑刺人，闻者心悲，局外人听都不忍去深究哭人遭遇过什
。
渐渐，他声音微弱下来，支撑他某样东西坍塌，坍塌碎片砸在他瘦弱身上，将他整个人压垮。
淮瑾意识到明飞卿病，不是身上病，是心上病。
“怪，怪当日如果在府里，你不会得这场心病。”
“”明飞卿呆愣愣地看着他，眼里光又褪去，似乎听不懂淮瑾话。
淮子玉求他：“飞卿，知道你受许多委屈，求你再忍忍，好不好？就像从前在荼州，再忍忍有点痛，但很快都会过去。”
明飞卿双目黯淡无光，他这副样子让淮瑾崩溃。
“陛下根基已稳，今夜便会下旨封你为皇后，您快试试这件吉服，绣工精心绣制半年，今日大喜日子，可不好再穿白。”
见明飞卿无动于衷，国师劝道：“其实，陛下有很多苦衷，他心始终是系在你身上，这皇后位置，是他力排众议要给你，从此以后，明公子是苦尽甘来，人之下万人之上。”
“张岐。”
直到下个冬日到来。
某天夜里，皇城忽然传起丧钟——皇帝驾崩。
国丧之后，淮瑾要举办登基大典。
这日国师破天荒地造访冷宫，见明飞卿身素白，还以为他还在为皇帝戴孝。
“国丧已过，公子不必再穿这些白衣，不好看。”
淮子玉冲上前，抱住晕睡过去明飞卿。
·
这夜之后，明飞卿意识回笼许多，他开始知道自己需要什。
“要穿白色衣服。”他说。
他每日都在为母亲戴孝，身白衣配条白色抹额，他整个人都变得惨淡又苍白。
屋顶忽然传来阵极小极小动静，但淮瑾听得清清楚楚。
那是御前高手轻功。
他扫眼桌上已经做好，热腾腾软乎乎兔子甜糕，忽然抬手将所有糕点掀翻在地。
明飞卿手艺实在是好，这些甜糕在地上弹好几下才彻底落进泥里。
“你这样只会让更厌恶你！”淮瑾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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