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澜依言提剑上前,两人快剑过数招,闻衡道“来!”挥剑直下,薛青澜立刻侧身避让,剑锋擦着他发丝落下,果然未中。趁此机会,薛青澜立刻接上招“中流击水”,意欲半途截住闻衡,孰料闻衡这剑却并未落到底,中途手腕转,竟然倒握着剑柄,在他右胸穴道上轻轻撞。
薛青澜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手,霎时半身酸麻,双腿软,向后栽倒。闻衡眼疾手快地把他捞回来,忍俊不禁道:“对不住,时不慎,手重。”
这神来笔正好点中薛青澜穴道,若真用上内力,能当场给他放到,饶是闻衡刻意收着劲,也令他时半会动弹不得。薛青澜浑身无力地软在他臂弯中,气得不想理人:“这算什剑招!”
闻衡眉目里都是笑意,顺手收走他手里剑,十分自然地弯腰将他抱起来,安放在旁边块平坦大石头上。
韩紫绮眼睁睁地看着这幕,心中大感异样,她记忆还停留在初见之时,总觉得这两人有点腻歪过头。闻衡却还没走,守在薛青澜身边,边伸手揽着不让他倒下去,边教他如何运功冲开穴道,又指点道:“用剑之道,在于人剑合,不光要会用剑,也要会用剑鞘剑柄、指腕肩肘,乃至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你若全身每处都可作伤人利器,还愁别人寻着你破绽吗?”
这日恰好是腊八,按往年常例,掌门夫人会亲自带人熬粥分送诸峰弟子,以冀来年平安。韩紫绮别有心思,借机揽下这份活计,带着两个小弟子,主动拎着食盒来到玉泉峰。
她先是到松壑堂拜见过秦陵,又给四个亲传弟子送粥,最后单剩个山际院。韩紫绮笑吟吟地进门,却发现院里只有三个弟子,问才知道闻衡大早就出门练剑,至今还没回来。
韩紫绮眼珠转,便对众人道:“师兄们慢用,去找找岳持师弟,若见到,就叫他回来。”
她素日形迹落在众人眼中,都知道她对闻衡有些不同,他们自然不能说破,只嬉笑道:“多谢师娘师妹惦记着们。”
韩紫绮曾撞见过回闻衡在后山练剑,猜他应当还在那处,循着旧日记忆路寻过去,果然听见不远处有飒飒风声。她心内喜,加快脚步,正要扬声唤人,却听见另个少年声音先响起来,喊是“师兄”。
薛青澜闭目运气片刻,酸软之感渐去,周身知觉随即恢
韩紫绮下子站住。
剑气破风声停住,闻衡口吻是她从没听过温和:“嗯,哪里不懂?”
韩紫绮闪身躲到棵大树后,透过缝隙向外看去,只见树林外有片空地,薛青澜与闻衡站在处,两人手中都握着剑,想来刚才应当是在拆招。
薛青澜问:“这式竖剑下劈,固然威力极大,但倘若对方料得先机,侧身避开,却收势不及,该如何应对?”
“问得不错。”闻衡道,“这式若叫人看穿,确实是个很大破绽,但也不是全无解法,来拆招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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