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
被阁下杀
，皇帝得知，你猜他会不会派大内高手过来查问？到时候诸位就算言明不知此事，怕不也是百口莫辩？”
老头被他说中关窍，仔细
想，霎时出满背冷汗，暗忖道：“这小子不惜身死，也要设计害他
人道，小小年纪便有这等心思，实在可怖。”
他心中已信八分，反正杀闻衡没有任何好处，留他命还能换百两银子，这笔生意总算稳赚不赔，于是道：“既然如此，姑且信你回，叫你手下放下兵刃，乖乖随见官去罢。”
见性命暂且无虞，闻衡悬着心总算稍稍回落。他这放松，思路更加活泛，于是垂眼看看架在颈间长剑，蓦地笑出声。
老头警惕道：“你笑什
？”
老头毕竟经验老道，察觉出不对，意识到众人已经被闻衡带偏，握剑手紧，剑刃紧贴闻衡脖颈，咬牙警告道：“你再编瞎话拖延，也不过是晚死时半刻——”
“正是。”闻衡微微笑道，“大家都活着固然最好，可阁下既然执意要杀，反正横竖都是死，拉上黄鹰帮做垫背，虽然有些不值，也只好这样。”
黄鹰帮中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大声斥道：“少婆婆妈妈，到底有什话，直说便是！”
闻衡就缺个搭茬，听这话，立刻顺畅无比地将话接过去。
“先父母之死，乃是桩惊天冤案。谋逆说，不过是扯来掩人耳目幌子。皇帝真实用意，是谋夺父王手中本失传已久绝世秘笈。诸位英雄想必都听说过大内密藏《天河宝卷》。但这天下第等神功，实为残本，另有半部残卷流落江湖。父王许多年前受故友临终托付，保存此卷。”
闻衡举手掩口，咳两声，悠然道：“笑有人放着黄金万两视而不见，却为点碎银子四处奔走，如此短视，岂不可笑？”
老头不知不觉已熟悉他这种话中有话调性，不由自主地被他牵着鼻子走：“什意思？有话直说。”
他说不全然是假话，大内禁中有九大高手，传说个个武功高绝，皆因修习《天河宝卷》之故，“天下第神功”绝非浪得虚名。黄鹰帮这群乌合之众虽没学过什上乘武功，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然听说过《天河宝卷》大名，话到此处，已有些将信将疑。闻衡又道：“实不相瞒，在下天生经脉闭塞，不能习武。父王为保存这半部秘笈，又不叫他人起疑，故令熟习此中功法，待到合适时机，再默写下来，或传给后人，将此神功发扬光大，不至为皇室独占。谁知残卷之事终究没能瞒过皇帝，是父王母妃拼死为在下挣得线活路，这才有今日庙中相见。”
瞎话编得太真，入情入理，时把趴在地上范扬都给说愣。
老头犹疑道：“就算你身怀秘笈，杀你又如何？大雪封路，除帮中弟兄，还有谁知道？”
“……”
闻衡被这个问题蠢得叹气，好心提醒道：“可你们还要去提头领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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