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感到疑惑,以周辉月记忆力来说,这样小事,根本没必要想这久。
于是,虞倦顺着周辉月视线看去,发现目光落点竟然是自己与这个人影子交汇处。
这有什好看?
虞倦猛怔,忽然意识到,周辉月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脆弱、狼狈面。
他直保持着尊严。
虞倦面无表情地想,杨小齐果然已经忘三十分钟以前答应过事,打断他话:“钱会付你。”
杨小齐难以置信:“这是职业道德!职业道德问题!”
虞倦推开门,周辉月保持着原来姿势,看着两人前后地走进来。
准确来说,是只看着虞倦。
虞倦介绍道:“这是杨医生。”
他说:“等好,然后呢?”
他问得很认真,像是真在寻求个结果——虞倦告知他结果。
虞倦有点逃避意思。无论是不是本意,他今天说真心话够多。
对这个人,也对自己。
所以他偏过头,对周辉月露出小半张雪白脸:“然后,到时候再谈剩下九十九条。”
对视第十秒钟,虞倦移开眼,视线落在墙纸脱落墙壁上。
周辉月抬起眼,无所顾忌地观察审视着眼前这个人。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虞倦微微垂着眼,他似乎有些失神,嘴唇很轻地抿着。
他低声说:“会痊愈。”
周辉月向虞倦承诺。
现在想来,周辉月从未对虞倦提出过任何次帮助请求,他很适应这
杨小齐干巴巴地对周辉月打声招呼:“你好。”
他力气很大,将提路松开巨大箱子放平,打开,里面固定着各种医疗器械,此时需要重新安装,才能投入使用。
在场其余两人都帮不上忙,只能看着。
杨小齐忙活好会儿,终于将东西安装好,才有功夫面对患者。他出诊时候很严肃,面嫩但看起来很有几把刷子。先是认真打量周辉月好几眼,望闻问切,先有个大致印象,再询问病情:“你支具,装上多久?”
周辉月没有立刻回答,他眼睑半搭着,似乎是在思考。
虞倦倏地站起身,没等周辉月说出下句话,含糊地说:“叫医生进来。”
门“砰”声,虞倦背影消失。
*
虞倦走下楼,和杨小齐打声招呼,两人同上楼梯,沿着走廊,走到最左边房间。
几分钟路,杨小齐路喃喃自语喋喋不休:“听说他病很严重,万把你未婚夫……”
不可避免,虞倦脸热起来。其实他不擅长应对这样场面,说出来每句话都有重量,好像很郑重地托付某种感情。
于是,他只是点下头,示意自己知道。
周辉月看着他,似是而非地问:“然后呢?”
虞倦愣下,抬起头:“什然后?”
周辉月目光沉静,与过往那种波澜不惊阴郁不同,虽然眼眸依旧是漆黑,但像是有月光落在上面。和他名字很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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