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自南无声地笑
起来。
“因为
是‘鲶鱼’，”他说，“在他眼里，只是个员工，不算是他
孩子。”
无论他多
出类拔萃，对于孙英来说，孙自南从来都不在他继承人选之列。因为没有抚养过，产生不任何感情。就如同今夜发生争吵，亲情只是拿来责难借口，事实上所有人心里都门儿清，真正把孙自南和他们绑在
起，其实是血缘关系所代表遗产继承资格。
“所以小时候他对其实很好，吃穿用度，上学念书，都是最好。度以为他是真爱，后来才知道那不叫‘父爱’，那叫员工激励。”孙自南口闷小半杯红酒，醉意醺然地说，“以前也是傻，居然还为这个真相消沉好阵子。”
他哪怕已有醉意，表述用词仍旧克制。其实何止是消沉，刚出国那段时间他抑郁症就是这来。
再要个孩子？”
“原因非常可笑，说出来都嫌荒唐。”孙自南摇晃着红酒杯，问他，“你听说过‘鲶鱼效应’吗？”
据说挪威渔民捕捞到沙丁鱼后，担心沙丁鱼会因为缺氧而窒息死亡，于是通常会将条鲶鱼放进沙丁鱼群中。鲶鱼以鱼类为食，进入容器后开始游动捕食，使得沙丁鱼因受惊而四处躲避，如此来，就解决沙丁鱼缺氧问题。这就是所谓“鲶鱼效应”，常被应用于企业管理，般做法是通过施加危机感，来刺激员工奋发向上。
唐楷：“你是说……”
孙自南说：“老头子奉行就是这个原则。听说他四十五岁时候，生过场大病，病情很凶险，当时大哥他们都以为他要挺不过去，所以就集体提出让他立遗嘱，趁着人还清醒时候抓紧分配遗产。爸可能是被这件事刺激到，没过多久，居然奇迹般地康复。估计他从那时候起就意识到危机，这几个子女惦记着家产，并没人真把他当爹。
孙自南出国前那年暑假，孙英将百分之五
“但爸那个人你也知道，说句利欲熏心不为过，只要他还活着天，就绝对不会放权。为打压这四个已经成年子女，他去国外找个代孕，要第五个孩子——就是他计划里那条‘鲶鱼’。”
“大哥稳重有余果决不足，二哥过于油滑，孙自言和孙自仪更别说，对儿废物草包。他抬举，重用，这样其他人才能在危机感驱动下安分守己。可是孙自言非要作死，越过老头子直接动手收拾他，所以爸才会那生气。”
孙英不但要让他当鲶鱼，还要让他当条令行禁止全心服从鲶鱼。他可以利用孙自南来制衡其他儿女，却不允许孙自南脱离他掌控、擅自反击。今夜他本来要严厉地敲打下孙自南，结果鲶鱼造反，沙丁鱼也撕成团，他棋盘被孙自南直接掀翻，不知道孙英眼下心里会作何感想。
唐楷听瞠目结舌。
“可你也是他亲儿子啊，”他小心斟酌着问，“他为什要这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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