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很细,很脆弱,抵在陆惊蛰胸口时,却意外显得柔软,有种近乎调情意味。
但温时是不会调情。
他正在苦思冥想,如何回答陆惊蛰问题。
没有什好大,温时生活乏善可陈,什都不值提,简单可以用无聊、枯燥、无意义等词概括全部。
但陆惊蛰问很认真。
温时是那支不被人珍惜花。
迷迷糊糊中,温时睁开眼。
有个人影安静立在床边,微微弯着腰。
温时知道他是陆惊蛰。
他有点晃神,想些无关紧要事。现在不是晚上十点钟,不是约定时间。温时曾听陈寻说起过陆惊蛰,他很有时间观念,几乎从不会提前或推迟任何次治疗,日程表上会有严格安排。
知道对方有没有出差回来,由于信息素过度分泌而变得轻浮头脑也冷静下来。温时做完上次接下德语翻译,尾款打到他另个账户中。
温时最近睡很早,但睡眠质量不好,经常做梦,很容易醒。
梦里会有他小时候发生过事。他父亲出身很好,家庭富裕,在外风度翩翩,但有酗酒癖好。喝醉后,父亲脾气变得很坏,母亲很害怕,会让温时照顾他。在不算多几次照看中,温时挨过几耳光,有次实在很痛,脸肿可怕,他听到母亲打电话给老师请假,说他游泳时不小心着凉,发高烧需要请假几天。
不知怎,他又做那时候梦。
父亲是个强壮alpha,靠在沙发上时也像座山,温时无法抵抗,他明知道是梦,却还是很害怕,想要摆脱这切,却无法醒来。
温时想会,慢吞吞地说:“去陈医生那里看次。”
陆惊蛰点下头,问:“反胃有没有好点,最近吃多吗?”
但对于温时而言,病人无需预约,随时可以推开治疗室门。
陆惊蛰才洗过澡,温时能闻到很浓信息素味道,是混合着冬日新雪和冷松杉,会让人感觉宁静和安全。
在黑暗中,温时只能隐约看到陆惊蛰高大身形,他松开温时脸颊,伸进被子里,很有礼貌避开那些不应该触碰身体部位,找到温时手,又握住。
他俯下身,用很平常语气问:“好久不见,最近做什?”
温时只好从被子里坐起来,他有点想要挣脱桎梏,但犹豫再三,很难决定,最后还是屈服。
陆惊蛰本来没打算叫醒温时。
从机场落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司机如往常开往公寓。可能是太久没有回老宅,陆惊蛰在半路改变心意,司机又多开两个小时。
推开温时门时,陆惊蛰也没想做什,就像很久没回老宅,温时也是他很久没碰到过人。他想看看温时。
温时睡不太好,陷于令他痛苦噩梦中,陆惊蛰只好叫醒他。
陆惊蛰手掌很大,能轻易地捧住温时脸,他动作很轻,也很小心,像是在扶支很娇贵、却被风雨打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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