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薛淑妃那档子事,严宵寒就意识到长治帝是个靠不住薄情男人,皇后和太子地位岌岌可危。于是在长治帝回京之后,他开始暗中令元振在皇帝茶水里下药。
时人以饮茶为风尚,长治帝尤其爱茶,元振正是靠着手泡茶好手艺得皇帝青眼。严宵寒给他是种与茶叶形状极其相似,连气味也相似草药,有毒性,易杀精。长治帝喝好几年这种“避子茶”,果然个龙种都没留下。
此药本来有强心之效,配上严宵寒刚刚点紫述香,便容易致人产生类似心疾症状。御医诊不出中毒,仍给长治帝服用强心药物,无异于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久而久之,病越治越重,到现在这步,已是回天乏术,只是苦捱日子罢。
严宵寒原本打算缓进,等太子长大点,再让长治帝罹患心疾而死,可他低估薛升和长治帝野心,更没料到傅涯会跳出来横插杠,直接把局面推向不可挽回境地。
好在,他最擅长就是绝地反击。
“娘娘莫怕。”
严宵寒从门外走进来,朝她行礼,让元振把门关好,自己走到御榻前,低头查看长治帝情况。
傅凌认出严宵寒。她对这人观感十分复杂,知道他曾帮过自己,但又痛恨他玷污自己兄长,更兼做贼心虚,因此口气稍显冷硬慌乱:“你来干什?”
“来帮您把,”严宵寒平静地道,“您是太子母后,还是不要沾上弑君这种污点比较好。”
傅凌愕然:“你……”
“夜还长,在这里守着,娘娘先去歇息,明天还有忙。”严宵寒转头对门边默不作声太监道,“元振,送皇后去偏殿。”
雪仍在下,最深夜色已经降临,再过不久,就该是晨光破晓,雪霁天明。
傅凌被不由分说地“请”进偏殿。她和衣躺在榻上,万千思绪在脑海里滚成解不开乱麻,直到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朦胧中,远方似乎有杳杳钟声传来,她在梦中脚踩空,心中“咯噔”下,猛地醒过来。
四下里片静寂,外头仍是黑沉沉,傅凌从榻上
“娘娘忘?您身边有微臣人。”严宵寒掀开香炉盖子,洒把新香进去。然后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哪怕不用您动手,皇上大限也在今晚。这等遗臭万年之事,让臣来做就行,别脏您手。”
他说话语气神态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可靠感。傅凌怔怔地盯着他身上孝衣,不敢置信与恍然大悟同时浮上心头,喃喃道:“皇上病……是你手策划?是为……他?”
清冷香气随着兽口轻吐白烟弥散开来,冲淡屋内腐朽药气与融融暖香,人仿佛下子从屋子里走到冰天雪地之中。
榻上长治帝四肢痉挛,呼吸急促,喉间发出“嗬嗬”痰音。
“是为他,不过不全是因为这次事,”严宵寒微笑道,“娘娘没发现吗?皇上自从到京城后,就再也没有过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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