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折子在江南朝廷引起轩然大波,几乎触怒所有文臣,时间骂声不绝,什“拥兵自重”“弄权误国”都是轻,更有许多老臣在宫门前排着队准备以死相谏,就怕皇上旦答应,国将不国,天下永无宁日。
然而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竟将这份惊世骇俗奏折内容传抄出去,这下民间也跟着乱套,名义上拥护江南朝廷几个节度使也开始私下交通联络,显然是对折子上所提内容动心。
比起激烈反对朝臣,民间对此事议论却不全然是批驳。自京城
长治二年,四月十八,这天注定要永留青史。
由天复军使严宵寒主笔,北燕铁骑统帅傅深、淮南节度使岳长风、襄州节度使王士奇、荆楚节度使岑弘方、随州节度使方杲、江南新军主帅赵希诚联名,共上《请立新法增开延英殿折》。
此折又称“黄金台折”,为七军将领集议而成,共列有十二专条。
第,驱逐蛮夷,收复京师,兴复周室。
第二,不割地,不纳岁,不和亲。
长治二年,新年伊始,汉军夜袭原州,大破蛮军,斩首数万,俘虏鞑柘将帅官吏、王公贵族三十余人。
二月,淮南三军收复相州。
三月底,七路大军势如破竹,会师于京畿南端涿州。不久后,由傅深牵头,七军将领齐聚堂,商讨如何分兵北进,收复京城。
在这个过程中,各路节度使也都或明或暗地试探过傅深口风。京城之战已在眉睫,但打完仗之后他们这些人该何去何从,是继续割据方,还是交还兵权、归顺朝廷,当个闲散勋贵?节度使们虽然都默认自己是在为朝廷打仗,可谁也不想白干活,更不愿意成为被拆桥,被杀驴。
前车之鉴太多,他们对朝廷信任有限,这时候倒是傅深这个率先起兵勤王领头羊更有号召力。
第三,南北统后,各军归于中央,各地方节度使仍持其“自立自保”之权。
第四,请增延英殿议事之席,许每地选派文武各臣入殿,四境驻军派二武臣入殿,参预国事。
第五,请开北境边贸商路,派专人保护。
……
第十二,请立新法,颁行天下,使内外体遵照,以裨治理,垂范后世。
四月中旬,大军部署已定,鞑柘二族及渤海国使者越过金陵朝廷,直接到城外求见北燕主帅,再度提出议和。
使者承诺三族将从京城退兵,退回关外,双方以长城为界,互不相犯,并要求大周每岁增给三族岁币,另许其每年冬春入关牧马。
四月十八,七军将领共登京郊黄金台,与鞑柘使者在此会面。
这次,没有朝臣,没有帝王,只有群踏着鲜血和白骨杀上京城将军,与野心不死来使当面对峙。
和谈当然是谈崩,哪怕开战,汉军也是稳占上风,完全没有必要答应使者这种看似退让、实则得寸进尺条件。傅深把人全叫过来也不是为和谈,他从青沙隘遇伏受伤后就隐约萌生想法,此刻正要迈出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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