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喜欢这样?
陆卓年恍然地睁开眼,蒸腾雾气,淅沥沥水声,还有自己急促不平呼吸声。他下意识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但那瞬间冲动很快过去。实在是恍然,于是站在那里,手撑着冰冷瓷砖,渐渐地,心跳下降,脉搏趋缓,切都在短短时间内迅速归于平静。
连他自己也不记得,刚刚电光火石瞬间,他脑子里闪过怎样念头。
等他洗完澡出去,以为祁聿已经睡,却没想到他歪着身子靠在枕头上,眼睛是闭着,眉头却皱起来。陆卓年忙跑过去,问:“怎,不舒服吗?”
祁聿有些艰难地睁开眼,撑着自己坐起来,有些迷蒙地问:“你洗完?”
俞薇走出去,见陆卓年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就从后头拍他下:“干什呢?”
陆卓年认真道:“怕晚上祁聿休息不好,看还是找床被子,睡楼下沙发算。”
“是让你照顾人家,喝醉人体热,你睡在他旁边,顾着点他被子,渴就帮忙倒杯水,你倒好……”俞薇故意道,“你怎比小姑娘还扭捏。”
陆卓年没办法,又借着倒水名义磨蹭会儿,最终还是踏进祁聿卧室。
祁聿正在调闹钟,听见他进来声音,便问:“你明天几点起床?把闹钟改下,免得起床时候把你吵醒。”
“是不是不舒服?想吐吗?”陆卓年坐在床边去扶他,“不该给你喝酒,真是……你不能喝你要说啊。”
“没关系,就在这缓会儿就好,你先睡吧,晚安。”祁聿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眼睛又合上。
陆卓年不放心,说:“躺下去睡吧。”
“不,你别管……”祁聿忽然又皱起眉,要起身
“不用,”陆卓年把保温水壶和水杯放在祁聿床头柜上,“不到半个小时事儿,别折腾,快睡吧。”
祁聿抬起头来看他,陆卓年说:“去洗澡。”紧接着就溜进浴室。
浴室很宽阔,也很整洁,他是抱着那点不可告人想法,但想到这是祁聿浴室,又有些不自在。等热气升腾起来,陆卓年仿佛可以借此获得些微薄安全感,终于闭上眼睛,用手将自己积蓄已久欲望点点引泄出来。曾经在空气中捕捉到、似有若无味道不知何时已经充盈起来,陆卓年皱着眉,仿佛从中受到引诱似,微微有些不稳地喘着气。
他不自觉地回忆今天晚上在台下看到表演,舞者性感腰,裸露腿,扭动身姿,皆化为陪衬,只有那双眼睛是清晰。从那个角度,台下应是片不可视黑暗,但那双眼睛就那样淡淡地看着,舞台光影映在里头,闪着璀璨光,但都不如原本神色动人心魄。
陆卓年形容不上来那样种感觉,只觉得他是不高兴。这场众人皆醉色欲狂欢于他来说仿佛陷于深渊,但恰好,他早习惯身于深渊,便也可以平静、冷淡地等待着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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