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
「大笨驴。」
赫萝留下不知对谁说牢骚,用毛毯盖住头装睡去。
喀啷喀啷。牧羊人系在手杖顶端铃摇出略显沉钝声响。他们就是以这样杖为身分证,在城外养羊。
据说他们得日复日地赶羊去其他地方,还得时时担心羊只逃跑、遭野狗袭击或被窃,晚上很难睡得安心,是种非常辛苦工作。再加上他们久久才会回次城,总会被当成外地人。
被那双冷冰冰眼瞪,罗伦斯立即转头。
要是在这时节惹赫萝生气,就得在寒夜里个人睡。
「不管怎说,等们接瑟莉姆进来,忙碌夏天就要到,才没时间乱来呢。」
「……」
赫萝嘟著嘴不说话。若是平时,罗伦斯已经搂住赫萝,说著:「好嘛好嘛~」哄她,可是现在腰很痛,连那种事都做不到。为此唏嘘时,赫萝静不下似抽动兽耳和尾巴,凝视远方。
狼化身,似乎也让赫萝有点不太高兴。
然而罗伦斯已经说好雇用这个女孩──瑟莉姆,赫萝也不能随便赶人。不然她会无家可归,又被迫与她从南方迢迢而来兄长几个分开。非人之人要独自住在陌生城市相当困难,赫萝对孤独又比他人敏感得多,以致于没有反对雇用瑟莉姆。现在这样,可能是狼地盘意识在她理性底下偷偷作祟。
「不会因为人家年轻就跟她怎样啦。」
这种话罗伦斯说好几次,可赫萝就是无法由衷接受。
「大笨驴,咱才不是担心那种事。」
更糟是,由于般人不容易认识他们工作样子,很容易遭受误解。甚至有人以为他们懂得野兽语言,能和它们沟通,且热衷于许多渎神行为。从前旅途上,就有个牧羊人女儿受过这类偏见。
他们可以依靠伙伴,大多是只牧羊犬。牧羊犬会协助集中羊群,不时和主人联手驱赶贼人,或打退觊觎羊狼。对于狼化身,特别爱吃羊肉赫萝而言,没有比牧羊人更讨厌。
罗伦斯明白赫萝装睡,是要他自己去应付牧羊人意思。于是他忍著腰痛坐起身来,
「就说咱不是担心那种事嘛。」
赫萝难得地含糊嘟哝后,抓起风衣兜帽重新盖好头。觉得奇怪时,远方依稀传来婴儿哭声似声响。
这种路上哪来婴儿?罗伦斯这个疑问,随即从后来独特铃声获得解答。
赫萝不高兴,或许是因为老早就发现他们存在也说不定。
那是和由狼化成赫萝相排斥行业。
赫萝说是这说,但罗伦斯知道多少还是有那点关系。这让他很想藉这个机会,阔论自己对赫萝爱是多坚贞不渝。话说回来,赫萝连掉在两座山谷外手套都可以闻得出来,自然比谁都更清楚在这个屋檐下,没有任何事能瞒过她。
因此,那与道理无关,是情绪问题。
这样赫萝,让罗伦斯觉得可爱极。
因为贤狼赫萝只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滑稽样子。
「……汝在偷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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