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得到来自封进
同情，不希望封进用看待可怜人眼神看着他。
脚步声继续在走廊回荡，出于季晚意料，封进保持着沉默，什
也没有说。
季晚低头看着自己脚，他穿着鞋子普普通通，虽然干净，但站在这种陈旧走廊上也不会很突兀。
但他旁边人不同，虽然认不出牌子，但封进
身上下所有东西，都是肉眼可见质感优越，价格不俗。
封进和这里，是真正格格不入。
封进已经撞见
他这不堪面，再硬撑着装作看不上这房子，也没意思。
封进打断季晚话：“你还把
当朋友，就跟走。”
季晚当然把封进当朋友，还是最好朋友。
房子可以不要，但最好朋友不能不要。
季晚最后看这间屋子眼，依依不舍跟着封进离开。
幸亏他是无神主义者，否则光听这描述，他都要跑路。
“您觉得可以吗？”中介问。
“挺好，反正也不信这些——”
季晚话没说完，突然感觉到只手轻轻搭在他后颈上。
无神主义者季晚毫不畏惧转头，看清身后站着是谁后，寒毛顿时就立起来。
封进甚至看到旁边窜出来好几条野狗，对着过路人吠叫。
封进默默看着，终于按捺不住，下车。
*
在中介明白季晚要求只是“价格低”之后，带着季晚来到个小房子前，打开门。
打开门以后，股不新鲜空气特有霉味扑面而来，天花板上还有水渍造成暗影，里面张床。张书桌，张衣柜，还有在最里面卫生间，这就是全部配置。
封进和这里差异，与封进和他差异样大。如果不是凑巧在同个班级，那他
外面走廊是肉眼可见破旧，墙面斑驳，上面还被不知道谁画很多丑丑涂鸦。
季晚并肩和封进走着，脚步声在这条长长走廊里回荡。
封进会说些什呢，季晚想。
大概会问为什要来租房子，为什有困难不告诉他，还有没有把他当朋友吧。
有困难就找朋友帮忙，这似乎是谁都知道个道理。他也知道，可他就是不想说。
不是鬼，却比鬼还恐怖千百倍。
那是面无表情盯着他封进。
“跟走。”封进说。
“可是……”季晚犹豫。
可是他还想签合同，这好房子，说不定转身就被别人给捡走。毕竟对很多人来说，鬼虽然可怕，但穷鬼更可怕。
“看看这套呢？单间，虽然面积小，也没有阳台，但是独卫，而且租金便宜，个月八百。”中介脸上是专业微笑。
“八百？”季晚有些吃惊，“为什会这便宜？”
这个屋子虽然不好，但在这个城市，这个价格已经是低得不能再低。
“因为是凶宅。”中介脸上依然是得体微笑，“所以价格将对比较低。不过您放心，屋内清理过遍，血液和肉块都已经打扫完毕，不会遗留残骸。”
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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