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有人为他将这个缺憾补上,将他那些不甘过往抚平。
这是他沉浮在世间唯拥有浮木,而现在他已经将这块浮木抱紧。
宁耀力度很轻柔,从指尖透出暖意透过头发,传递到头皮,再传遍全身。
仙人抚顶,结发受长生。
郁澧想起这句诗,眼前人容貌半点不比仙人差,但他早已实现长生。
没有人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自然也没有人胆敢去摸郁澧头。
事实上,放在以前,如果有人跟郁澧说有人要摸他头,郁澧会让这个人在近他身之前就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下。
他还是只巴掌大小鸟时候,待在郁澧怀里,头就天天被郁澧揉来揉去,头上毛都经常被揉得乱蓬蓬!
郁澧自知失言,又不说话。
既然郁澧说不是吃醋,向来对郁澧保持满分信任宁耀也就信。
于是宁耀费劲想其他原因,他想会儿,想出个合理解释。
他懂,郁澧性子要强,对自己要求相当严格,不管做什都要争当第。看到他那样摸凤玄脑袋之后,就产生种被比下去感觉!
“你在吃醋吗?”宁耀小声又震惊问。
他眼睛因为惊讶而微睁,显得比平时更圆。
郁澧看宁耀眼,宁耀澄澈眼睛里,还是对这件事不可思议,似乎对他吃醋这件事情感到疑惑。
郁澧尽量舒缓情绪,否认道:“没有。”
他不应该表现出来。
可是现在,郁澧感受着头上温度与力度,微微将头低下,好让面前人不用将手伸得那高,那辛苦。
“帮你把头发顺顺吧,”宁耀笑道,“还没有帮别人梳过头呢,你是第个哦。”
郁澧垂下眼。
在他记忆当中,哪怕是小时候,长辈也未曾这样轻柔为他理顺过头发。
对于别人家孩子而言,这只是件再寻常不过事情,但对他而言,已经是难以奢求宠爱。
毕竟,他次都没有摸过郁澧头呢。
弄清楚原因,宁耀开始对症下药安慰他这个生闷气哥哥。
“他手感怎会好呢?点也不啊,你怎会这想。”宁耀严肃道,“在心里,你是最优秀!”
“你不信,现在就摸摸看。”宁耀说着,鼓起勇气,大逆不道伸出手,去摸他这个异父异母哥哥头。
素白手指搭在郁澧漆黑长发上,轻轻滑下。
在宁耀眼里,他们是关系极佳兄弟和好友,哪有好兄弟之间,个因为另个摸下属头而生气道理?
他应该普通往常那样运筹帷幄,用不会引起宁耀怀疑方式,让宁耀日后不再这样随意跟别人接触。
可那些上不得台面妒火在心底翻涌,到底让他将情绪泄露。
郁澧缓缓吸口气,想出个理由:“因为从来没这样摸过别人头,所以好奇是什手感罢。”
“啊?”宁耀脸茫然戳穿这个借口,“你不是经常摸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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